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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成人世界里,需要搞懂真爱与索求的分歧,有些人会考虑找个异性组建家庭,去当居家男人;还有人深爱另一半达到了丧心病狂的程度,这两者的概念截然不同。
我所接触过的善良公羊,几乎都很好色,有些浮于表面,有些暗藏内心,只是轻重不同罢了。
正因环境造就人,苦行僧般的禁欲生活决定了一切。
然而,稻草男孩是这群无聊男人中的异类。
当初他潜入吕库古阴宅,目的是为了搞绑票,哪知在得手后不久,孤寂之心随即被天竺菊俘获,于是诞生出反叛念头。
固然一连串的混乱以及猝变,是造成他心理剧烈波动的主因,但这家伙所展现的行为,每一件都叫人触目惊心。
他为确保天竺菊的安全而自剜双眼,为夺回挚爱在追击中被八音盒炸成重伤。
也许在他看来,所作所为再正常不过,但对我们来说,真爱这种事就与白天见鬼般罕见,若还需付诸性命,不如另寻新欢为好。
天竺菊爱的是我而不是稻草男孩,她不过是在利用,却因他种种疯狂举止在心头变得越来越凝重,直至接受了他。
离别后的叁、四个月里,稻草男孩非但没打来电话,就连踪跡也成谜,有时我俩会在深夜聊起他,天竺菊觉得,对他而言梦中女孩已不復存在,既然註定无法重逢,不如当作一份美好记忆深埋心底。
而今,俩人却成了置对方于死地的敌手,我搜肠刮肚也搞不懂这之中的原因。
天竺菊没干过一件背叛他的事,始终兢兢业业在酒店当前台接待;选择人间蒸发的人首先是稻草男孩,既然消除了行踪又要上哪去找他叙旧?他不是一个忠诚组织被洗脑的人,在事业与爱情间他会选择后者,所以投靠尘民甘为鹰犬,谋杀挚爱这种事,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你想清楚啊,千万别乱来!
」见俩人在对峙中已起杀心,我急得手舞足蹈,冲她高呼:「当初在山铜矿井鏖战,你刚从半妖的岗位上退下来,身边还有一票暗世界鼠辈,并且没受重伤。
可现在你只剩半条命,畜生公羊却比过去强过十倍都不止,你拿什么来与他对抗?」
「因为我受够了在眾目睽睽之下,被一个老情人无情袭杀,他不仅在侮辱我也在侮辱自己,你不明白么?我干嘛要成为笼中兽斗供人取乐?人要脸树要皮,我不愿尊严被践踏,既如此还不如死了算了!
」她註视着对方,愴然道:「我所有的希望均已破灭,无所谓了。
」
人头马浑身打了个激灵,无端亢奋起来,很显然他有所表达,在喉头憋出一段段的磨牙声。
我立即捕捉到这段无序的返金线,正是稻草男孩在自言自语。
「它无法说话,记得吗?等等,你先别动手!
我正在搜集。
」我慌忙製止,冲她摆手。
「它究竟说了什么?稻草男孩告诉你原因了吗?」天竺菊楞了楞,扯开嗓子喝问。
「抱歉,是我搞错了,那不是返金线,只是兽类的咆哮,不具任何意义。
」
人头马真的只在啸叫么?当然不是,它完整地说出一段话,不过内容却令我勃然大怒起来。
这个厚顏无耻的混帐居然在说:『横皇只不过是个屁,至今还在拿过去的事标榜功绩,真是个毫无长进的可悲女人。
既然那么想死,那就如你所愿。
』天哪,我能将原话翻译给她知道吗?这么做将瞬间激怒天竺菊,赌气般的求死,也就成了真正的赴死!
由着它残酷无情道出的话,令我质疑起这世上是否有真爱?稻草男孩无缘无故变心,且之中没有利益冲突,实在是叫人叹为观止。
可话说回来,药店老板不也口口声声说自己如何那般地爱我,但真正大敌登场,他却就地一滚装起死来。
指望别人不如靠自己,我鄙夷地扫了角落一眼,打算向布雷德利抬起右手比出中指,可侧目去看,他居然也消失了!
就在这时,壁炉顶上传来阵阵嘈杂,一颗蓬头垢面的女人头探了进来,那是紫眼狐貍。
当她见到眼前这幕,当即吓得花容失色,一边咒骂苦力们不堪大用,一边苦苦哀求人头马回头是岸。
老妖已不耐烦,纵身一跃率先发起突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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