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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九霄与袁氏齐齐望了过来。
秦义犹豫地顿了顿声,含含糊糊道:“主子,甜水巷失火了。”
他说得算是隐晦的,不是甜水巷失火,而是甜水巷末的花想楼走了水。
闻言,陆九霄与袁氏皆是神色微变。
前者从石桌上跃下,往前走了两步才记得回头道:“母亲,今夜不回了。”
袁氏绷着一张脸,在那道暗红身影消失在松苑时,抚着胸口深深抽了两口气。
再是隐晦,难道她还能不知道甜水巷是什么地方吗?巷子失火,他去作甚?他是府兵,能救火吗?思此,袁氏只觉得心上堵得慌,连连叹气。
而此时,甜水巷的上方冒着黑烟,正是花想楼的方向。
隐约还能听到巷子里传来的杂乱的尖叫声和府兵的怒喝声,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疼得很陆陆续续有姑娘捂着唇从楼跑出,浑身狼狈不堪,原本一个个仙姿玉色的小美人,头发散的散,焦的焦,冰丝做的鲜丽衣裳,烧成褴褛,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胳膊肩颈……因是秦楼楚馆,左右不过烧死几个妓-子,且正值夏日,哪条巷子没走过水,前来救火的几个官役见怪不怪,散散慢慢,时而还拿眼珠子瞟了眼一旁逃出的姑娘们,上下一打量,面露讽笑。
石妈妈的上水阁位于花想楼最上层,从火里逃出是废了好大的劲儿,此时正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喘气,接过官爷的一碗水,一饮而尽,才心有余悸地哭丧道:“哎哟喂,几位爷,这火如何着起的,你问我,我上哪里知晓?您几位快先救火吧!
我还有好些姑娘在里头呢,我的银票,我的……”
想起那几箱子金银珠宝,石妈妈顿时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官役当即翻了个白眼,然,这白眼翻到一半,生生又翻了回来。
巷子口处一辆马车辘辘而至,绿帷顶、镶碧玉,车厢前摇晃的一块白虎吊玉,瞧那派头,不是官人就是权贵。
直至那身暗红衣袍露出一角——其一个有眼力劲儿的官役忙弓着腰小跑上前,“陆世子?这火烧得正旺,您怎么到这儿来了?这、这这若是哪簇不长眼的火星落到您身上,小的怎么同侯——”
“人都出来了?”
陆九霄左右扫了一眼,没瞧见要寻的人,这才眯着眼问。
官役一怔,倏地想起近日传得沸沸扬扬的一件事儿。
都说陆家这没个正形的世子爷,被这楼里一位姑娘迷得神魂颠倒,哦,据说人还是从李二公子里头抢来的……“问你话,聋了?”
陆九霄口吻冷了下去。
官役回过神,磕磕巴巴地支吾了几声,往头顶那团黑烟瞧了眼,模糊道:“许是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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