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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放任自己入魔,开始搜寻传闻中的起死回生。
他找了太多的方式,再荒诞的都尝试过,无一不失败。
后来翻遍典籍,大致查出了一个法子,或许能起效,只是需要前往魔域。
魔域封印千年,早就无人前往。
好在这封印历经千年,早就不如往昔坚固。
他强夺保留在栖云仙府的圣人法器,不惜叛出仙门,以圣人遗骨化作的法器去毁坏封印,终于找到一丝裂缝。
他奄奄一息,身上的血好似都流尽了,与尚善强撑着一口气进入魔域。
魔域险恶,非常人能往。
那二十来年里,他受的伤远比他在栖云仙府之时要多得多。
骨头被打碎,重新接起来,血肉都被魔气重新塑造。
无数魔族死在他手下,他也曾险些丧命,但是在见到虞禾之前,他还不能轻易死去。
谢衡之炼化了很多魔族,以至于他的身躯,早已不同于寻常凡人修士。
曾经熟悉的仙门术法,也无法再用这具魔躯使出,算是彻底断了回头的路。
从魔域出去,远比进入魔域更难。
他在魔域中花费了十年的时间,找到了复生阵法至关重要的东西,剩余的时间都在试图离开魔域。
即便离开魔域后,复生之法也不断失败。
他从来没有如此受挫过,这顺风顺水的人生,在遇上虞禾后,终于一切都走向了无法掌控。
婆罗山被他设下了迷障,成了常人无法到达的地界。
每一次失败,他都会回到婆罗山,在他们的故居养伤,去山顶看已经长得很高大的婆罗昙。
那些木牌被风化,已经渐渐腐朽碎裂,上面的字也早就模糊不清。
但每一块写着什么,他都记得很清楚。
也是在虞禾死后,他才发现,原来他记得虞禾的每一个习惯,甚至是能回想起她在每一时刻的神态。
——
虞禾眉头紧皱,她一点也不记得自己在三秋竞魁上有露出过什么破绽。
谢衡之提醒她:“你害怕的表情,我记得很清楚。
还有你的小指会习惯地蜷起,有时候连你自己都不记得。”
他又说:“喝水从不喝最后一口,总要在杯底留一层,腰带打结的方式也与旁人不同……”
虞禾顿时觉得愕然,她想不通,既然是不同的身躯,一个表情的差别,怎么可能认得出来。
她想不明白,索性也不再去想,毕竟天才有天才的角度,她这种凡人怎么能体会?
“尚善在何处?”
至少目前看来,她还差一缕魂要找回来的事,如何也不能让谢衡之知晓。
“他饿了。”
谢衡之看了眼天色,又说:“许久不回来,或许是吃了什么毒果。”
虞禾见他表现得这么平静,也不知到尚善这么多年跟在他身边受了多少苦,难怪在船上的时候提及他都没个好话。
“该动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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