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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路今慈现在醒来,看见她染血春台也唤起了一抹良知,她一定也还会推开他,莞尔:“我早就说放弃你了!”
这一生真正要救的也不是你。
只可惜,你看不见。
她伸手接住雨滴,不禁想,原来这一场春雨啊这么漫长。
赶牛车的老人守在药王谷口,早就习惯运送四清真人带下的尸体,但在这天,他运了两个活人,尽管徽月已全身冰凉如同死人,另一个虽昏迷不醒脸色却越来越好。
他猛然一震,久久地望着药谷天空中悬浮着的春台,雨停了,春台上满目生机刺目的很!
这是她耗尽鲜血为他换来的。
老人突然很想在路今慈耳边说——你看见了吗?
眼瞎
路今慈一回到仙山就醒了,不在他那间简陋的小屋,而是极其崭新的院落。
他警惕地掀被子下床,前来送药的弟子对他依旧没什么好脸色,他早已习惯。
只是不知为何今天莫名烦躁,他问那弟子:“你谁?”
哦,或许不该问。
他抬眸看向那顶着与宋徽月一模一样脸的人,拿起了剑。
“卧槽!
你精神病吧!”
弟子一回头就对上他剑尖的锋芒,一个没站稳摔了个狗啃泥。
少年眼中依旧没什么波澜,剑在他脖子上滴出血,对方的面容才在他眼中变回原样,不是宋徽月的,而是一张普普通通,鼻子旁边有颗痣的仙山弟子脸,一下子哭一下子笑,分不清脸上的表情。
路今慈早有预料,
每当他虚弱时癔症就会频发。
那时一下子就会出现三个宋徽月,四个宋徽月,甚至五个,他们的面容千变化,一下子又会变成周戚,有着各种各样的神态,或者左半张脸是宋徽月,右半张脸是徐情歌,明明在说话却只是看见他们双唇张张合合,听不见任何声音。
太低级了,有时候癔症来多了就很无趣了。
他一眨不眨盯着那名弟子,黑漆漆的眼睛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歉意。
每当癔症散去,他眼中的世界恢复正常,心底最先涌起的是杀戮。
杀了所有人。
“你你你!
别以为现在有掌门给你撑腰就开始嚣张了!”
他指着路今慈鼻梁。
对方却是笑着折断他手指,指节磨擦出咔嚓一声脆响,勾唇:“有没有我都照样嚣张。”
弟子神色惶恐地跟他解释发生的事,他也不知宋徽月去过春台,还以为去哪寻了什么灵药。
路今慈回眸望着天山的方向,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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