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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衣服做好送过去之后,水苓经常能看见徐谨礼穿着她制好的衣服,有时穿着它练剑,也会穿着它出门。
总共三套衣服,他来回反复穿,看多了水苓自己也有点不好意思。
少女的暧昧心事就像棉絮,每当她想婉拒徐谨礼的挽留,一看见他的眼睛,又被这些轻飘飘软乎乎的棉絮堵住喉咙,刮得发痒,却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他们是怎么把手牵到一起的?想起来这件事头脑就总有点晕乎,那种和风一起飘在云上的感觉。
她第一次碰到他的手就像溅到火星子那样躲开了,反应过来后又十分难为情,等她看见徐谨礼大大方方地朝她伸手,才把手递了上去,和他拉在一起。
那时,她余光时不时瞥到他们紧紧牵着的手,在思索这里面有几重在可怜她,可如果只是可怜她,需要和她牵手吗?
她就是这样,不得到一个答案,便总摇摆不定。
徐谨礼看见她低着头不说话,便问她在想什么。
水苓摇了摇头没说话,没走两步又憋不住开口:“公子,我们这样是不是不妥?”
徐谨礼停下脚步,随后松开手,温和地笑笑:“那是在下唐突了。”
水苓有些慌张:“不是,不是这个意思。
我只是在想您这么做到底是……”
越说声音越小,还是没有勇气问出口。
“我以为我已经表现得够明显,原来你还是没有懂,”
徐谨礼重新拉起她的手,轻轻捏了捏她的指节,“我喜欢你,在我们认识后不久就喜欢你。”
“……真的?”
水苓的声音有些抖。
“当然是真的。
我闲暇的时间不多,都给你了,因为想见你,想多看看你,听见你的声音,”
徐谨礼看着她时,笑着眨眨眼,毫不躲闪,“我不会骗你,我也不屑于欺骗。”
他解下腰间总是坠着的那块玉,放在水苓手里:“这是我从儿时起就戴着的玉,我将它放在你这里,往后等我从北方边境回来,用别的和你来换它。”
水苓的心顷刻间吊了起来,握紧他的玉:“北境?那边不是要打仗吗?”
徐谨礼抬起头看看天又低头看着她,表情萧然庄重:“嗯,再过几日我就该启程前往大军所在之地。
因为局势不明朗,所以很多话我一直没有和你说,但唯有我喜欢你这一点,希望你知道。”
这几日,他总是送她回家,快走到家门口,水苓听他说完这些,一种涌上头的冲动和鬼迷心窍搅和在一起,她站在门后怯声问:“公子,你……你今夜要留下吗?”
徐谨礼愣了一下,随后踏进门反手关上,把她按在门上亲吻,吻得很深却很规矩,连手也只是有分寸地放在她的腰间,不多动一点。
等一吻结束,他弯腰抵在她肩头,声音有些哑:“苓儿……”
水苓小声答应他,紧张地不敢动,过了会儿又问:“您要留下吗?”
徐谨礼把她抱得更紧些,摇头:“不,我不想这样……我不想这么轻浮地对待你。”
“……您什么时候走?又什么时候回来呢?”
水苓想到要别离,鼓起勇气同样伸出手抱着他。
“四日后启程,约莫八十天才能回来,”
徐谨礼不想和她在一起的氛围变得这么沉重,她站直,摸着她的脸颊笑问,“九九歌会背吗?九九多少?
水苓感受着他粗粝的指腹:“会……九九八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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