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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言心以为自己听错了,瞧着祁珩,便指着自己问了一遍:“你在同我说话?”
祁珩点头如捣蒜:“对,是你。”
季言心看看祁珩,又看看百里翊,一脸茫然。
百里翊一副“他不是同你有婚约,你问我做甚”
的表情,最终还是无奈,在三人周身展开一个结界,隔绝一切。
百里翊将季言心拽到身后,没好气地瞧着祁珩,问:“你可知她是谁?”
没承想,祁珩竟连一个多余的字都没有:“季言心。”
百里翊顿了顿,还是道:“是敌是友?”
祈珩:“友得不能再友,比真金还真。”
祈珩这么一说,百里翊反倒不高兴了,转身便想走。
季言心这才开口:“你别走。”
“我不走?”
百里翊转头看着季言心嗤笑道,“我不走看你二人在这原地成亲么?”
季言心耳朵一热,原来百里翊不理自己是因为这个。
还未等她说话,祁珩便先开了口。
不知为何,祁珩平日里除了因打不过百里翊被迫压制,见了谁都是嚣张跋扈,更恨不得让整个临安城都知道,自己与季言心有婚约一事,如今见了季言心却一反常态,竟显得恭敬得很。
“恕我唐突,提及婚约一事,只是想将事情闹得越大越好,好让临安城的人知道,季师姐暴毙事有蹊跷。”
祁珩这话说得,不只百里翊为止一震,连季言心都听得云里雾里。
季言心想一点点理清思绪,先问:“我带了幻颜簪,莫说是你,就是夜无炁都看不出我原本是谁,你是如何看出的?”
祁珩道:“季师姐忘了么?你我当初被困鬼女林时,为了破阵,结过血盟。”
这么一说,季言心恍然大悟:“确有此事。”
结过血盟的两人,会有惺惺相惜的特殊感应。
百里翊在一旁忍不住冷言冷语道:“区区鬼女,还需结血盟才能破阵,还修什么道?不如找块荒地去做农耕。”
祁珩心下长叹不已,原来这个祭酒,即便是对女子说话,亦是阴阳怪气,嘴不留德。
季言心又问:“那你是专程来临安城找我的?”
“我深知你暴毙的传闻定是假的。”
祁珩眼神笃定,说罢眼底又透出一丝无奈与悲凉,道,“银临子大仙师身殒的消息传遍仙门之后,我曾同父亲前去招摇上祭拜。
但没一人愿提及季师姐暴毙一事,我便更觉蹊跷,之后私下查探,果真让我寻到线索,再后来我便马不停蹄来了临安城。”
怕季言心二人多想,以为自己不怀好意,祁珩又道:“自狩炼仙试上与季师姐比较过后,我才知何为天之骄子,何为仙门百家的希望。
我对季师姐唯有纯真的崇敬之心,且这份心意有增无减,我只想追随季师姐,日祈夜盼望看你飞升上界,我也好沾沾气运。”
语毕,少年脸上满是不掺杂质的赤诚。
祁珩毫不保留地夸赞可见对季言心是立竿见影,但百里翊却断定,这个祁珩要么是个傻的,要么定然心怀鬼胎。
面对祁珩的热情,季言心笑得灿烂,一番豪言壮语:“以后在临安城你便是我的亲师弟,在国子监若遇上难事,只管同你们祭酒大人将。”
祁珩心道:“他日日恨不得将我除之后快。”
“莫要忘了你现在的身份。”
百里翊提醒着,而后又冷冷刀了一眼季言心:“你们很熟么?他说什么你都信?”
季言心忽地想到自己如今在临安城乃沧夷族人,便对祈珩道:“日后在人前我是沧夷族的方时心,不是季言心莫要露了马脚。”
祈珩信誓旦旦:“放心,绝不会露出半点儿马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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