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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完歪头,轻淡点一眼温童,“温小姐你说对吗?”
后者端正起坐姿,清清嗓,“赵总点拨得在理。
我这人呢,是没什么比天高的心,可机会真递进手,也会尽力攥住的。
不糊差事是我的底线。”
“这话我怎么以前就听不着呢,还是说你在我面前从来都留一手?”
“可能我讲过,但赵总也说了,你对不紧、不相干的人事都懒得吃心。”
对面人目光定她面上,末了移开一笑,“伶牙俐齿,不知道和谁学的。”
温童视线垂回酒盏,窃笑也埋进阴影里。
温沪远听去他们的对话也没做评点,冲厢外招手喊人布菜了。
然而眼巴前正是最忙的节骨眼,无人有空理睬,梁先洲见状即刻起身,“我去罢。”
“你去像什么话,是客就好好坐着。”
温童揽活,“我来好了。”
“也好,你是该多多历练。”
温沪远眼见着她逐渐上道儿,极为欣慰。
画舫一到开台就凫在湖上,湿过雨的风,荡水波和评弹声。
温童才不过走两步,有人阔步超过去,熟门熟路地去到结账台,叩叩台面要取存台的酒。
温沪远存了几瓶红酒,赵聿生年初去马贡捎回的勃艮第。
他来取,顺带着存酒器。
觥筹中温童问叼着烟闲翻台上菜单的人,“抽烟,喝酒,还有什么,撂开这些难道生意就谈不成了?赵总别嫌我愣头,我是真心讨教的,你认真说,我就会听。”
二十的她,求教时仍有咿呀学语时的稚气。
又或者自幼到大都无人涓滴地教过她世故道理,除了阿公和老师,但那些人都没有传授过她,在这个花非花的名利场,什么是对的什么又是错的。
一切打回复盘,她需重建,也本能地想从赵聿生这里拿砖瓦。
被问的人在浮光里瞧她,“烟搭桥酒引路。
你可以把生意当戏台子,烟酒就是行头,正常哪有人高兴看素身大白嗓?”
说着领下勃艮第和存酒器,留她原地参悟,兀自回去了。
晚宴无功无过,赵梁二人熟络后,温沪远交代了些业务相关,饭毕就各自散。
临了他扣下温童私话,足足一刻钟,才放行她下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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