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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适时想到了她娘亲留下的笛谱。
笛音比琴音清亮高亢,且游走灵活,在这样的情形之下确实更为合适。
可她上哪儿找笛子?
正在她为难之时,一抹白影却蓦然而至,塞给她一只青玉长笛。
热风掀起云纹袍角,她的目光一寸一寸挪上去,迎上了一双淡漠的琥珀浅瞳。
“要试试吗?”
沈砚他……竟和自己这般心意相通了吗?
宁沅有些疑惑,但事从紧急,她无暇多想,只好依着记忆里的指法和曲谱磕磕巴巴地吹奏起来。
茫茫火海,笛音缭绕,一时好听,一时难听,惹得野兽进退维谷,最后那调子愈发难听,令众人纷纷捂了耳朵,那头狼终于再忍不住,哀嚎一声,朝她奔袭而来。
其实,这不过是宁沅不得已而为之的调虎离山。
她初次吹笛,能吹出声已然十分了不起了,更何况她还记住了指法。
只是气息太过不稳,难听了些。
不过,她发现笛音难听未必全然无用,虽不能真正引导这头凶兽安静温顺,却能把它从台上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伶人旁边,恶心到自己这儿来。
但如此,她便有了成为它齿下亡魂的可能。
可陛下带来的禁军暗卫尚在此处,总不至于对她见死不救吧?
她一面想着,一面往后退去,试图把那狼引去侧边的空旷处。
那狼果真缓缓转了头。
她笛音未停,抬眼望向护在那些皇族身前的禁军时,却见他们并没有打算挪窝来救一救她的意图。
只是挤眉弄眼,神情十分痛苦。
宁沅心下一沉。
她爹的,那她该怎么办?!
眼见凶兽后腿猛蹬戏台,飞身朝她铺来,身侧忽起了一阵凌厉剑风。
腥臭温热迎面而来,溅了她满身满脸。
“嗷——”
凶兽一声哀嚎,垂死挣扎的利爪却不偏不倚地朝她的脸抓下来。
她躲闪不及,只好绝望抬臂相挡,却不知是谁揽住了她的腰,将她往一旁轻轻一带。
“砰”
地一声,凶兽与她擦身而过,重重砸在了她面前。
连地板都为之一震,带起不少木屑与尘灰。
尘灰落下,戏台上的火亦被人扑灭了,不少人受了轻伤,但终究没有出人命。
还好,还好……
她胸口起伏不定,抬眸见身旁男子执剑的侧影。
如月的白衫孤寂高华,未染半点血迹。
“只是让你尝试,不行便罢了,为何偏要逞强?”
沈砚微微蹙眉,偏头凝着她,“又为何要把你自己生的希望,寄托在旁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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