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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穆之一听她开口便率先没了兴趣,却见裴悯竟是十分急不可耐伸手便要摘面具,赶紧出声制止。
“且慢!
不必看了,你们走吧。”
陈穆之挥挥衣袖,露出一副绝顶聪明的神情。
曲月瑶率先松了口气,裴悯却扼腕叹息吐出一句话来。
“陈公子,当真不看?”
“不看不看,快走!”
陈穆之这种人就是传说中的顺毛狗。
裴悯见状,颇为遗憾的叹了口气,牵着曲月瑶一步三回头。
“公子,当真不看?”
他又问了一句,陈穆之那张脸都恨不得拧到一起了。
“不看!
“丑人有什么好看的?——————————繁华的朱雀大街上,裴悯买了两碗紫苏饮,递给曲月瑶。
天气热,用些冰的倒也凉快。
曲月瑶酒还没醒全,吹了吹夏夜的晚风,反倒又被这暖意熏迷糊了。
她接过那冰碗,扒拉上一口,整张脸被冻得皱了起来。
“不好吃吗?”
“太冰了。”
曲月瑶低下头朝碗里一瞧,里头满满当当全是冰块,难怪吃的牙酸。
“为何要放这么多冰块。”
曲月瑶叫苦不迭。
“曲小姐迷迷糊糊的,若是再不弄醒,只怕今日回不了家。”
裴悯戏谑着望向身侧的曲月瑶,只听声音都可以想象出曲月瑶面具之下那两弯皱起来的柳叶眉。
“什么时辰了?”
曲月瑶终于想起来这一茬。
却听见从朱雀大街最西边悠然传来的敲锣声,“刚好亥时。”
月亮悬在头顶,曲月瑶逃跑的身影正巧从望月楼的屋檐上划过。
不知是风还是她的衣角,屋檐上悬挂的六角宫铃发出悠扬的响声。
裴悯站在原地,静静的望着曲月瑶仓皇离开。
她身姿轻盈,轻功了得,没过多久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裴悯微微咋舌,转眸望向长椅上美人留下的那碗紫苏饮,端起来一口饮尽。
好在是冰的,能够解些燥热。
————————曲月瑶已经十八了,而大颂也早在二十年前取消了宵禁。
瓦子灯火不休,可她却还有戌时回家的门禁。
这么多年来她一直遵守的很好,只有今日误了时辰。
纵使她赶的再快,回来时仍旧撞上了自家老爹爹怒火冲天的脸,以及曲辰良那双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长眸。
“瑶儿,爹跟你说过多少次!
姑娘家不可晚归,你可知晚上出门有多危险?还戴着这么一个面具,很好看吗?能有你自己的脸好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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