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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
姜昭捂着头,“孤去宫里找他,你、你下这总能写:孤思驸马心切,茶不思饭不想,遂入宫寻他吧。”
起居舍人略一思索,点头道:“如此是可以的。”
所有的尊重是要靠自己去取得的……于是姜昭摆驾入宫后,就在宣政殿门口遇见了云蔺和柳彧。
恰巧就听见柳彧的问话,而后又听云蔺道:“文豫多虑了,我入公主府是时势所迫,并非心甘情愿,但如今入仕,却也感念公主之恩,故而时常挂心旧主。”
这玉面郎君神色淡淡,不见任何的波澜,入了姜昭眼里,像极了在撇清关系。
时势所迫?并非心甘情愿?旧主?姜昭将紫金绣花履踩得步步真切。
殿前两人闻声瞧来,那青衣校书郎忽的脸色煞白。
姜昭走至云蔺身前,将他起了褶皱的衣领轻轻抚平,她眼尾飞斜,宛若刀子一般锋利,“云大人的官服好生威风啊,叫孤这旧主,瞧得感慨万分。”
这又冷又刺的话调,让云蔺浑身一颤。
曾经跟在姜昭身边那般久了,总归是对她的性情习惯有所了解。
她的脾性从来不加掩饰,喜是喜,怒是怒。
喜时会将人捧上天去,怒时又能毫不犹豫地直往下摔。
云蔺忍不住退后半步,垂首道:“全托殿下垂怜。”
姜昭扶着发鬓笑道:“原来你还记得是孤垂怜,一条狗尚且知晓对主忠诚,人总不能连条狗都不如,你说对吗?”
云蔺的心猛地被划开一道口子,“殿下所言极是。”
柳彧神色复杂地看着这一切。
原以为云蔺身为姜昭的近臣,两人应当亲密无间才是,却不料竟遭如此折辱。
原来姜昭待谁都很不客气。
一瞬间,心头的那根刺,似乎已经烟消云散。
他上前一步,岔开话题道:“阿昭来到宫中可是有什么事儿吗?”
阿昭?谁准这人这么喊的?姜昭不悦地看了柳彧一眼,本想说些什么,但想到在外总该要有点夫妻的样子,好叫她父皇母后不瞎操心,便将喉咙口的那些话咽了下去。
转而淡淡地回了一句,“家中饭菜吃得有些厌了,想去母后那儿吃些东西,待孤看看父皇后,你与孤一道去贞观殿吧。”
柳彧道:“也好。”
这会儿,宣政殿内的大太监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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