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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泽瑜接过打火机,只捏在手心里,林开昀也不知道该说什麽话,身后传来敲门声。
“下学期见。”
她说。
门打开,林开昀正弯腰收拾东西,陈知丽下意识地往窗台上看了一眼,窗外空蕩蕩的,并没有人。
“你早上去找外婆了?”
陈知丽问。
林开昀顿了顿,面色如常:“嗯,我去看看她。”
“和他一起去的。”
陈知丽的语气并不像质问,这个“他”
自然指的是周泽瑜。
“嗯。”
林开昀应着,仍是平淡的语调。
陈知丽没有帮忙收拾,而是坐在了折叠床上,沉默了片刻,说:“你外婆说你在碗柜里放了五千块钱,是他放的?”
林开昀愣了愣,外婆没有智能手机,村里的老人大部分都还是用零钱的,原来他出门是去换钱了。
“外婆请他吃了早饭,那是早饭钱。”
林开昀不想在这件事上多做纠缠,也没想过还钱,正如周禹安所说,五万块也只是他们的一杯酒钱,何必要与自己穷酸的自尊心作斗争。
陈知丽解释道:“陡然发现那麽多钱,你外婆怕你有什麽事,才打电话告诉我的,我说那些钱让她帮我们存着,你也知道,就算让她去买吃的穿的,她也舍不得,她留着那些钱,以后有个什麽事儿,能拿出来应急。”
“嗯,”
林开昀低低地应了一声,想起了什麽,“厨房的瓦片缺了一个口子,你有空叫人去外婆家修一下吧。”
外婆家的厨房是单独搭的,用的还是传统瓦片,缺口没在要紧的位置,所以外婆没有叫人去修。
屋子收拾地差不多了,折叠床被收起来,放在了书桌下。
陈知丽接了个电话,是司机到了。
两人的行李没有上次从家里搬出来的时候多,统共也就一个行李箱和两个大包裹。
关上车门,陈知丽说了地址,车子往外开走,碾过地上斑驳的树荫。
白色的围墙在车窗里越缩越小,林开昀回头看了一眼,树荫下,穿着蓝白色短衫的少年安静地站在围墙边。
目送是一场无言的道别。
陈知丽找的房子在老城区的顶楼,楼房已经很旧了,墙面斑驳,房间窄小,厕所连着厨房,好在外头院子的景色开阔,消减了逼仄感。
林开昀请了一天假,帮着收拾房间。
陈知丽把发霉的墙皮铲下来,刷了一层乳胶漆,等干透了再贴上墙纸。
林开昀请了一天假,把堆在院子里的杂物都收拾了,又把花台的杂草清理干净,留了几丛白色的小野花。
顶楼看起来原本是拿来种花的,似乎许久没人打理了。
林开昀收拾花台的时候,想起了别墅里精致的玻璃花房,等这里种上花,也会和花房里的一样漂亮。
一直忙活到傍晚,林开昀才稍稍休息,去卫生间沖了个澡。
陈知丽去楼下买了十八块的卤猪头肉,在院子里搭起小桌板,盛上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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