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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一听,箫娘给茶烫了一口,忙扇着嘴巴,怯怯地望过来,“真的?”
“真的,传旨的太监还在都察院的别院里歇息呢,伯娘不信,亲自去问问?”
落后箫娘便有些呆怔,半晌说不出话来。
何盏窥一窥她,拿不准她的态度,便稍作劝慰:“伯娘不必这样子,人只要是好好的,家只要是好好的,终归就算好了是不是?不过五年光景,一晃就过去了。
我们这起朝廷命官,谁不是风里来雨里去,今日那里赴任,明日这里拜马,都是常事。
伯娘只当碎云是往广州赴任去了,五年期满,自然归家。”
箫娘耳根子嗡嗡作响,在淅沥沥的雨声里辨别着他的声音,很是点了点头,“你说得不错,只要人好好的,就是好事。
我可以打点行李,也同他往广州去嚜,他在那里服役,我在那里租几间屋舍,一样的。”
这主意越说越是,渐渐露出笑脸来。
别人家夫妻的事情,何盏不好多劝,只得告辞出去。
箫娘略微送一送他,走到半坡,何盏转头一望,那条竹叶青果然还挂在那里。
雨把它全身都浇透了,愈发显得嫩葱一般的艳丽。
箫娘顺着他的眼望过去,笑说:“它不咬人,不怕的。”
“我听见丫头说了。”
何盏回以一笑,再望那蛇一眼,压下一种难言的留恋,撑着伞去了。
箫娘顺道在园中把晴芳并几个丫头叫往屋里来,乐呵呵地告诉她们消息,“朝廷有令,又不抄家了,老爷免了死罪,咱们这几日打点的衣裳瓷器,依旧拿出来。
只是一样,替我与老爷收拾几件衣裳出来,老爷被流放广州服役,我也跟着去。”
众人一时乍惊乍喜,乱笑一团。
唯有晴芳,回过神来窥她,见她一贯的平静,一颗心反倒提上来。
这厢把丫头们打发到正屋里收拾,拉着箫娘往卧房里去,摁她在榻上,摸她的额头。
箫娘往后让一让,“你做什么?”
“你别是病了吧?”
晴芳落在对案打量她,“自打老爷被押,已经三个月了,你是照常的吃吃喝喝,凡事不往心里去的样子。
如今听见他不必受死刑,原该是高兴的事,你怎的还这副平心静气的模样?”
“那我该什么模样?你这话,真是说得奇怪得很。”
箫娘乜她一眼,仍旧打算着,“你去看着她们打点行李,一去五年,可得将我使用的东西都带上。”
晴芳回乜一眼,“你真要跟着去?你跟着去做什么我的姑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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