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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进院子,一股幽香扑鼻而来,让她烦闷的心情舒畅了些许。
一抬头,却见梅花树下站着一个人,玉冠束发身着天青色锦袍,披着玄色暖绒披风,正负手仰头,仿佛在欣赏着枝头的梅花。
她心中一喜,却又有点恼火,低了头,快走几步向屋里而去。
冷不丁的,脚底冰雪打滑,她脚下一溜差点滑倒,幸好一人将她抱住,她便陷入了一人温暖的怀抱,淡淡梅香溢入鼻中,她抬头,便看到一张温柔而深黑的眼眸。
莫小碗白了他一眼,也不说话,男人笑笑,打横将她抱着送进了卧房,放在了靠窗的软榻上。
他扶着她的肩膀坐在她身侧,问了一句:“怎么不说话?”
“烦你。”
她别过脸。
男人捏过她的下巴对着自己,严肃道:“那可不行,我还要陪着娘子十年、二十年、一辈子,现在就烦了,以后这日子怎么过?”
莫小碗被他逗笑了,但脸上却憋着,虎着脸道:“还几十年一辈子呢?你尽管骗我吧,今儿也骗我,明儿也骗我!
明明在京城,骗我说去江州,装的可像了。
护了太子得了功劳了,便在宫里头守着,隔得这么近也不晓得抽空回家看看,大人你这肚子里装的什么,小女子我可不知道。
谁晓得哪天你黑着心肠就把我给卖了?”
这话她越说越气,还真的生起气来。
“坏丫头,”
裴远笑着抚她的背,“把你相公我说的这么不堪!
仿佛我这人已经坏的无可救药烂到骨子里?我本是去江州的,只是半路上接到京城锦衣卫的消息,说京城晋王有异动,便半路赶回来了,派了心腹手心去江州代我平乱。
这不算骗你。”
莫小碗听他这么说,恍然大悟,想起那日他离开时的确像要远行的样子,算不得骗她,这样,心里的气便消了一半。
他又解释:“宫里头皇帝去世、太子登基、太子妃封后,这是何等大事,这些大事往日里要数月的准备才能办完,如今不仅凑到一起还要几日内办好,怎能不日夜颠倒的忙碌?再说了,锦衣卫负责宫廷安危,如今东宫危机才解,现在有分毫懈怠?我今日得了喘口气的功夫,这不就回来看娘子了?”
莫小碗听他这么辛苦,又有点心疼,回头看他,果然见他脸带倦色,眼底青黑,是熬夜的样子。
“那你上床睡觉去。”
她推了推他。
裴远摇头,却枕在她的腿上,脸贴着她圆圆的肚子躺在了软榻上,道:“我躺一会儿便没事了,待会吃点东西,还得回宫廷去。”
莫小碗舒展双腿,让他躺的更舒服些,轻轻抚着他的头发,问:“你之前不是哪边都不站吗?怎么现在又站太子这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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