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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过饭后,下人陆续将残羹收拾好,端上茶点。
齐夫人这才引话说道,“那太平县比我们这要富庶一点,但听说也乱些,邵师弟可要好好提醒提醒我这女婿,莫让他到了那吃亏。”
邵大夫说道,“嫂子这说的是什么话,师弟知道的,肯定会一一告知。”
随后就跟谢崇华说了太平县的一些事,尤其是将那些大商户和大恶霸说得清楚。
说得越多,却越让谢崇华心头咯噔,“那些恶霸作恶多端,上任知县却一直忍让不管?”
邵大夫抬眼瞧看他,答得轻描淡写,“不是上任知县,而是历任知县。
每个人不过是在那里待三年,做出再多政绩,也无人知道。
可一旦做错了什么事,却要惹得众人围攻。
所以那些知县,都是碌碌无为过去了,哪里会去惹他们。”
这话听得谢崇华默然,齐老爷也叮嘱道,“在哪里都不少这种人,你且忍着,等三年后无功无过,按理也是能升迁的。”
邵大夫吹去茶杯上的热气,只是余光看着谢崇华。
谢崇华要说些什么,桌底下的衣角却被扯了扯,他偏头看了看妻子,她眼神微动,是在示意自己不要辩驳,他便也没说话。
听完邵大夫说的话,又得岳父岳母叮咛,夫妻两人这才离开。
坐上马车,谢崇华仍在想刚才的事。
齐妙又怎会不知他心思,“爹娘都是不喜欢惹事的人,当初那梅大夫指使坏人来折腾我们家,他们也愁得几日没睡。
心不恶,可也不是冷漠。”
“嗯。
只是……”
齐妙轻轻咬了咬唇,“既做了官,倒也不能做昏官的。
二郎心如明镜……喜欢如何做就如何做吧,不要让良心不安就好。”
谢崇华听妻子这样说,却更多了两分顾虑。
自己受苦没什么,可就怕家人跟着受累。
他忽然想到柴母,扬言不但要杀了他,还要伤害他家人的恶毒妇人。
本以为忘记的人,一时想起,竟是不曾忘记过的。
他紧握双拳,已知前路铺满荆棘,十分不易。
回到家中,沈秀已经睡下,谢崇意去将鸡送去给族中长辈。
谢家搬迁,只带狗和羊。
羊羔已经让舅舅牵走,家里养的鸡鸭卖的卖送的送,一切轻车从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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