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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点。”
祁阔说,“一(亿)点点。”
得到回应总是高兴的,虽然祁阔只说一点点喜欢,严朗就已经满足,他声音轻快:“我去睡了,明天见。”
他拍拍祁阔的后背,像哄小孩子,“你明天搬宿舍需要帮忙吗?”
“需要。”
祁阔说,送上门的大狗不撸白不撸,“谢谢。”
他不情不愿地放开严朗,双手揣进口袋,重新披上高冷研究员的人设,“明天见。”
严朗挥挥手,后退两步推开宿舍门,身影消失,门板上悬挂的【锚点一号】铭牌刺痛祁阔的双眼——严朗早晚都是要走的,去一年前的延宁机场开创人类的新未来。
那时候祁阔在哪呢?研究员塌下肩膀,刚刚充满的能量瞬间减半,他挪动脚步朝电梯走去,浅褐色的眼珠蒙上一层阴霾,不复之前轻松愉悦的神情。
回到房间的严朗没那么多心理负担,他和祁阔互生好感,嫩绿的萌芽羞怯地抖抖幼小的叶片,连带着严朗在被窝里滚了一圈。
地表正值八月盛夏,地下城一百八十层,气温凉爽,严朗裹在被子里倒也不热,他犹自兴奋一会儿,慢慢睡去。
清晨,八点的闹钟准时响起,顶灯自动点亮,床铺上的成年男人用被子盖住头,发出一声不满的轻哼。
一条信息溜进严朗的手环,闹钟尽职尽责地履行叫醒服务,严朗恼怒地掀开被子坐起来。
闹钟检测到主人已清醒,响声戛然而止,卫生间的水龙头自发打开,为严朗接一杯漱口水。
智能家居之间的衔接配合默契十足,严朗踩着毛绒拖鞋走进盥洗室,刷牙的间隙点开手环里的语音讯息,祁阔的声音响起【早上我去调试模拟舱,就不去找你了,吃完早饭来183层。
】严朗吐掉漱口水,回一句【好的】,他双手拢在水龙头下,接满一捧水扑到脸上,来回几次,反复揉搓脸颊,水珠泼得到处都是,清洁板把四处喷溅的水滴推进洗脸池。
严朗拿过干燥的毛巾擦干净脸,审视镜子里的自己,干净整洁,是研究员喜欢的模样,他打个响指,完美。
早上起来心情好的严朗哼着歌踏进食堂,端起餐盘去窗口排队打饭,一个茶叶蛋、两根油条、一碗豆浆、一碟小咸菜。
“严警官。”
杨宜朝严朗挥挥手,“这里。”
严朗端着餐盘走向杨宜的桌子:“早啊,杨老师。”
“早,你看起来气色不错。”
杨宜说,“和祁工相处得好吗?”
“挺好的。”
严朗放下餐盘,环顾四周,发现悬挂在柱子上黑屏的电视今日纷纷通电,金红的屏幕喜庆极了,“这是在干什么?”
“今天周年庆。”
杨宜说,“所有地下城同步直播,主要目的是向人们汇报建设成果,给人们打气。”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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