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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启眼泪扑簌簌而落,望着她这幅神情,偏过头去:“我蛮不讲理,我就是蛮不讲理,你哪里知晓我今日是怎样的担忧,先是传来你的死讯,待我醒来后,他们又都拦着我,不许我去见你,如今你回来便?指责我,再也?不跟你好了!”
他倔强的偏着头,打定了主意不去看郁云霁。
“好引之,都是我的错,”
郁云霁蹲下身,同他的视线保持齐平,看着他气急流泪的模样温言道,“听闻你出了事,我可是半刻都不敢耽搁,街上那么多双眼睛都瞧着,我归心似箭,一刻都不停歇,只?为赶回来见你啊。”
“姩姩闹你,当?是她的不对,爹爹分明?都如此了,这小崽子竟是还?不知体谅,当?好生训诫一番,”
说罢,郁云霁煞有介事的点了点他的小腹,“你就算再乖巧,在娘亲的心中,也?不会越过你的爹爹半分。”
她本就是为了哄孤启,不曾用力,只?是当?她当?真出言“训诫”
后,孤启蹙着眉头埋怨道:“姩姩还?那么小,她懂什么,妻主怎能同孩子计较!”
她分明?不曾说些什么,偏孤启护崽心切,气鼓鼓的瞪她。
郁云霁无奈,孕夫的脾气就是多变,方才还?难过的哭哭啼啼的夫郎,此刻又是如此故作凶恶的模样,她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连连称是。
她将别别扭扭的人揽进怀中,亲了亲他的面颊:“引之如此辛苦,我心疼体谅都来不及,姩姩怎能越过你呢,怎么还?同孩子置气。”
孤启敛着眸子,许久才道:“你,你不许生气,我也?只?是太?害怕了,所以?才这么会说的,妻主辛苦操劳了一夜,我来服侍妻主歇息。”
昨夜的血战仍在眼前,信者提前得到了郁枝鸢要逼宫的消息,她几乎一整日不曾合眼了,此刻孤启提及,她才后知后觉自己此刻早已疲累不堪。
“好。”
她笑着吻了吻孤启绷着的唇角。
菡王阻止恭王谋反,恭王战败自戕的消息很快传遍了京城。
昨夜郁云霁入宫同女皇长谈,女皇又怎会不知晓郁枝鸢的动作,只?是她不曾说些什么,又自始至终不曾出来,她是默许了郁云霁的行为的。
是以?,到了午后,宫内的中贵人带着圣旨赶来了菡王府。
“菡王郁云霁,序居嫡长,仁德纯善,事政亲躬……以?菡王作储,正位东宫,天下垂范,示恕徳昭告天下,立为皇太?女,令有司所,备礼册命,钦此。”
中贵人将圣旨宣读完毕后,笑盈盈地将圣旨交到了郁云霁的手中:“恭喜太?女殿下了,您接旨。”
“劳中贵人奔走一趟了,三千。”
郁云霁笑着朝她颔首。
身后的三千将备荷包递给她,那中贵人受宠若惊,连连推辞:“哪里,殿下不用如此……”
她们这些宫中内侍寻常宣旨,临回宫复命前都是如此的,这已成为不成文?的规定,只?是当?郁云霁按照这不成文?的规定,照例将银子给她时,她竟是不敢受下。
这可是菡王,是民之所向,是女皇当?做眼珠子护着的女儿,她昨夜凭自己的才智手段化?解了一场危机,让皇宫免受血洗与朝代的更?迭,更?是幽朝将来的女皇陛下。
“应当?如此的,中贵人莫要再推辞。”
郁云霁温和的笑道。
恕徳不再推辞,她此刻才后知后觉,郁云霁给她的,自然是不一样的。
寻常宣旨,旁人给的叫喝茶钱,是想她在圣上面前能多说几句好话,但郁云霁不同,她身上上位者的气息无时无刻都在告提醒她,她给的是赏赐,是不容推辞的赏赐。
女皇像是对此早有准备,她为新任女皇铺垫好了一切,将新皇登基安排在了三月后。
冬月初。
京城的冬日来得早,今年冷得也?格外早,但此刻整个京城都洋溢着喜悦气息。
新皇登基,大赦天下,但因着凤君有孕在身,新皇便?省去了繁文?缛节,关于新皇对这位凤君殿下的重视人尽皆知,她不仅顾忌凤君的身子,为此省去这样繁复的礼节,后宫也?仅有凤君殿下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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