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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凉手指夹出嘴烟,笑着朝他轻扬两下。
皮笑肉不笑。
这是表哥以往的笑容。
林玄榆突然后背一寒,忙跑到他身边,微微低头,唤了一声:“表哥。”
林凉应了,一面将吸尽的烟扔在雪里,火点成了灰烬,一面朝车子方向偏了偏头说:“上车。”
要走了?
林玄榆没有动,他听不出表哥话里的情绪。
看见他和她的亲吻,表哥这样平静,是
真的放下了?
林玄榆捏紧肩带,支支吾吾地辩解:“表哥。
我不知道……原来宋轻轻是你的……”
空巷突然一声剧烈的踢响,路灯晃动,灯盖上的积雪踢落,全打在了林玄榆的头上。
不一会儿,雪天中仅剩一点类似钟鸣后的荡音。
林玄榆沉默地抹去脸上的雪,舔舔冷涩的唇,看已经收了腿的林凉,没再敢说什么,径直往车子停放处走去。
坐进车里,透过雾茫的车玻璃,林凉的背影,一步一步地向宋轻轻走近。
不急不缓。
表哥,想干什么?林玄榆心像猫抓。
浓色的黑夜,黏稠如墨汁。
巷道两边打红色帘子的灯光,一晃一晃地映在男人身上。
他的肩膀时黑,时红。
踏在路面的雪水声咂砸。
隔一步距离,他低着头,看向她,不温不淡地唤了声:“宋轻轻。”
林凉仰头看了看,破旧门牌,脏垢污地。
他低眼,看着冻得脸微白的宋轻轻。
他轻蔑地扯起一边的嘴角。
这人又想用这副可怜样子招他可怜。
“好久……”
他没能说出的话,梗在喉咙,艰难地吞下去。
原来她的归宿从不是任何一个普通男人,而是这儿。
林凉从烟盒里抽出烟,夹在指间,没点燃。
他看着那根烟,心想要好心提醒她一些事。
“宋轻轻。”
他唤出的那声很轻,轻如羽毛。
熟悉的音调、音色,多了烟滤过的沙声,像是收录机后出现的杂音。
宋轻轻终于抬头,她只对这个声音有几百倍的敏感,她起身,身上的毯子一瞬落于地面,露出丝薄的碎花衣,冷风一灌,冻得她全身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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