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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莺听着更烦了,转身就要走,口中酸言道:“你分明就是在埋汰我不中用,比不上天仙。”
“哎呦,”
那老伙计见宝莺肯对他说话了,立刻喜笑颜开,讨好地说道:“我哪里是说你不中用,那不中用的人分明是他,谢三爷。”
宝莺斜眸看着他,目光中带着几分探究。
老伙计笑笑后压低了声音说道:“你可知道,那谢三爷……其实是个从宫里出来的太监,可不是中看不中用吗!”
夜半鬼戏(三)却说叶鸽那一晚匆匆离开后,一头就扎回到了戏园子里供下等伙计们住的房舍中。
此时,屋中已经有了几个下了工的伙计,或躺或坐地聚在大通铺上,要是平时叶鸽说不定还要开开窗户,散散那股汗臭味儿。
可他现在却再顾不上这些了,一进门就将后背抵在门板上,大口的喘着气。
叶鸽心中早已乱成了一团,说不出究竟是害怕还是难受,缓了好一会后,才浑浑噩噩地一头扎进了自己的被褥中。
只是这一夜,叶鸽注定是睡不好的。
没过多久,他就发起了高热,整个人迷迷糊糊地,嗓子里干疼得厉害。
他想要挣扎着起身去喝口水,可试了几次都没能起来,反而又被拉入了混乱的梦境中。
叶鸽起初梦到自己在戏台上,穿着红金戏衣,面容模糊地谢臻就坐在台下。
可一个恍惚,就觉得自己已然落到了谢臻的怀里,但身上的戏衣已然化作破旧灰袄,让他整个人又羞又愧,刚想从谢臻怀里离开,却不想眼前的谢臻又变成了黑漆漆地鬼影,尖细的爪子死死地扣着他的手臂。
任凭叶鸽如何挣扎,都无法挣脱……直到第二天天亮,这连绵不断地梦境才算结束。
叶鸽艰难地睁开眼睛,同屋的活计们都已纷纷起床,在屋子里大声吆喝着,有的已经收拾妥当了,就推门走出去,那一阵阵的冷风,直吹到叶鸽身上。
他本也想硬撑着起床,可不想浑身什么力气都没有,只是稍微地动作,便惹出了一身地冷汗。
叶鸽知道自己今日怕是干不了活了,想请同屋相熟的人,帮他去管事那里告个假。
可偏生与他相熟的张杌子、胡小金等人都不在,叶鸽就只好先缩在被子中,等着他们洗漱回来。
也就是这会的功夫,几个离他不远的伙计,聚在一起说起闲话来,有意无意地就落到了叶鸽的耳中。
“你听说了吗,那位谢三爷,昨天又来咱们戏园子里了。”
说话的,是伙计中犹为嘴碎的麻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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