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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光启杀猪一般地叫了起来,于是又把隔壁屋的刘光耀招来了。
刘光耀看了看刘光启的手上被烫了个红印子,便阴阴地说:“哟呵!
有人不服管教啊!
大哥,这小子居然敢用熨斗打你,这不等于是拿大哥你的脸往地上踩吗?以后家里家外的人还怎么服你啊?我靠,这你也忍得下去?那我就帮不上忙,只好为你默哀了!”
刘光启禁不起弟弟的恶意挑唆,便冲上去,反手甩了季覃一个耳光,骂道:“王八蛋!
老子摸一下你的屁股又怎么样了?那是看得起你!
你个贱皮子还装腔作势地,想吊起来卖啊!”
季覃捂着脸,用一种极冷又极倔强的目光注视着刘光启。
刘光启骂得唾沫星子横飞,却是雷声大雨点小,到底也不敢怎么样,倒是心里蔫儿坏的刘光耀见老大没有新招数,便眼珠子一转,说:“时间不早了,叫他给我们擦鞋。
一会儿要出发了。”
季覃走过来,冷冷地说:“你不脱鞋,我怎么擦?”
刘光耀鼻子里哼笑了一声,说:“就像广场上那些靠擦鞋挣钱的人那样擦。”
季覃站着不动。
刘光耀仰起脸,傲慢地说:“先前你当着爸妈的面还信誓旦旦地说要跟我们学服装和皮鞋搭配,做个有教养的人。
怎么,现在给你一个近距离观察的机会,你却又不肯好好学习了?”
季覃忍气吞声地蹲下,握住了他伸过来的脚,往皮鞋上涂了一层鞋油。
刘光启在一旁看热闹。
刘光耀阴笑着将脚踹上了季覃的胸膛,然后泰然自若地为自己的行为开解说:“你抓得我的脚不舒服,所以舒展一下,不行吗?”
等他的两只鞋擦完了,季覃的米色毛衣的胸口处已经被蹭得一片淤黑,脸上也沾上了污渍。
刘光耀调笑着说:“哟,弟弟的脸被弄脏了,来,哥哥帮你擦。”
季覃厌恶地扭过头去。
刘光耀冷笑一声说:“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跟你说,爸妈一会儿就回来了,想叫他们看见你这样犟头犟脑不理人的样子吗?”
季覃没说话也没动,刘光耀便扯出一张纸巾来,一边慢吞吞地给季覃擦脸,一边恶狠狠地盯着他,说:“你以为你来了,就能当上我们刘家的三少爷?别做梦了!
要么被我欺负,要么被我大哥欺负,总之都是一样,这就是你生下来就注定的命运!
谁叫那个贱|人要生你出来呢?”
终于折腾到十一点,刘先生刘太太带着两个油头粉面的儿子和一身公主般梦幻装扮的女儿上了汽车。
季覃站在花园里看着他们的车子跑得没影了,带走人的喧闹,带走人的算计,带走人的各种艰险居心……顿时吐出一口长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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