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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管家三年猫狗都嫌这话可一点没夸张,禾嘉在知道侧福晋们背地里的小动作以后,便带着之前敖登交到自己手里,象征福晋主母之权的印章去了郡王的大帐。
把自己重新整理过的账册和印章一起交给乌尔锦噶喇普,只留下母亲死之前留给自己的私印表明态度。
往后谁要做新福晋自己不管,但母亲留下来的嫁妆和自己如今手里的人和牛羊马匹,她一点都不能让。
十二岁的少女已经开始抽条长身体了,禾嘉长得像她额娘,深邃的眼眸高挺的鼻梁五官轮廓分明,薄唇即便不说话时嘴角也微微往上扬着,正好能中和过于浓烈张扬的五官,部落里都说大格格便是阿霸垓部最美丽最耀眼的明珠。
这样的禾嘉站在乌尔锦噶喇普面前,除了脸颊还有些婴儿肥,俨然是个大姑娘了。
尤其一双漆黑不见底的眼眸,就连乌尔锦噶喇普也看不透她心中所求。
原本已经被侧福晋说动了的心,不知怎么回事又改了主意。
但乌尔锦噶喇普到底是郡王是首领,也不可能就这么由着禾嘉的性子,她想如何就如何。
那之后没过多久禾嘉收到他派人去科尔沁部的消息,就知道这是要请她两个舅舅过来,就是不知道是过来商量如何分了自己手里的牛羊,还是商量再嫁一个福晋过来,好维系两个部落之间的关系。
“舅舅带了多少人来,赵先生有跟着一起来吗?”
“人来了二十来个,带刀的有八个。”
禾嘉母族也姓博尔济吉特氏,只不过他们家在科尔沁部只能算是旁支的小部落。
如今只有大舅舅承袭了一等台吉的爵位,领地虽靠近盛京比别处更富庶,但地少人也不多,这些年算得上是半依附着乌尔锦噶喇普,才没被科尔沁其他部族欺负。
这次乌尔锦噶喇普派人去把他们请过来议事,禾嘉不敢派人跟在后面一起过去以免惹他发怒,就只能从这些细节里猜测乌尔锦噶喇普的心思。
“那就好,只带了这么一点人过来,想必阿玛派去舅舅那里的人态度还算恭顺。
只要阿玛没全听信侧福晋的话,我们的事就还有缓。”
禾嘉以自己汉文学得不好做借口,托自家舅舅在盛京城里找了个落第的举子当先生,两年时间下来整个部落里已经渐渐习惯禾嘉说话越来越像个汉家姑娘的事实。
甚至乌尔锦噶喇普见禾嘉越来越能干,也学着她去盛京请了两个先生回来,一股脑地把禾嘉底下那些庶弟庶妹们塞进一个帐子里读书,连赛音跟巴雅尔也习惯在禾嘉跟前用汉话交流了。
“反正格格别怕,到了咱们手里的东西就没有再还回去的道理,王爷实在要替侧福晋抢你的东西,那就找人光明正大跟咱们打一场,赢了就给,输了滚蛋。”
“就你这憨货打得赢几个?快闭嘴吧。
格格你放心我都准备好了,王爷要是真向着侧福晋她们,我就自己去把侧福晋的牛马都宰了。”
巴雅尔人看着内敛些,其实是个心狠手黑的货。
草原上向来是谁的牛马多谁的拳头就大。
真要是逼急了他,巴雅尔可管不了那么多,到时候大不了自己去赔命就是,反正不能叫主子吃了亏。
不过两人嘴上说的再厉害,到了郡王大帐之外还是老老实实收敛了脾气,只不过替禾嘉掀帘子的动作,怎么看怎么带着脾气,连带跪在帐外的侍女都忍不住往后退了退。
大帐里除了乌尔锦噶喇普和两个舅舅,就只有平时出入大帐最多的两个佐领和笔帖式梅先生。
梅先生原本也是京城里官宦人家的出身,因当官犯了事才带着妻小来了盛京谋生。
前些年乌尔锦噶喇普身边缺个精通汉文和满文的笔帖式,他托人找了关系又出钱找了向导,独自出了盛京城进了草原一路找到郡王大帐,这才成了王爷身边笔帖式。
“阿玛,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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