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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语舟小声说了句“懒惰”
,但父子俩都没再出声,似乎生怕吵醒了孟云禾一般,孟云禾也真是乏了,在马车的颠簸之下真的睡着了,过了好久听得有人唤她,才迷迷瞪瞪地睁开眼,这睡了许久,半边身子都有些麻了,她活动了一下身子,却发现自己正倚靠在司鹤霄肩膀上。
“你啥时候过来的?”
“我瞧着你头一磕一磕的,模样甚是好笑,生怕你再伤了自个儿。”
司鹤霄温文尔雅地笑,“你我夫妻,如此是应该的,倒也不必如此生分。”
“嗯”
孟云禾也不跟司鹤霄客气,攀着他的手臂慢慢直起身子,“到了?”
“嗯。”
司鹤霄领着孟云禾和司语舟下车,随后三人一起向酒楼里头走去。
望月楼雕梁画栋,朱楼碧瓦,每一处的布置都格外精致,里面的客人也都是锦衣华服,随身带着好几个侍从。
司鹤霄带他们去了楼上的雅间,雅间能纵观楼中的精致,而且布置更为风雅,叫人心旷神怡。
孟云禾不熟悉这儿,便叫司鹤霄点菜,这时只听得悠悠琴声自楼下响起,那琴声如清淙泉水,又如云上轻烟,既真真切切又叫人觉得难以捉住,琴声虽雅致平缓,却叫人听了有没由来的伤痛之感。
孟云禾不由得掀开帘子,只见一男子身穿青色道袍,披散着长发,席地而坐,正在望月楼中央抚琴。
那男子低着头,叫人瞧不清楚相貌,但这样远远瞧着就叫人觉得他如琼枝玉树,风仪翩翩,孟云禾听着那琴音,不觉癡了。
“云禾,你看什麽呢?”
“她在看美男子。”
司语舟不满的声音传过来,“我说母亲,往日里你这般也就算了,今日父亲还在呢,你瞧你这一脸癡相,可是真丢我们司家的脸啊。”
孟云禾回过神来,难得的没有与司语舟斗嘴,她望向司鹤霄:“鹤霄,那是谁,怎的我听了那琴音,心里却觉得有些难受呢?”
“他叫苏无期,原名苏卓华。”
司鹤霄的面容也没由来的有些凝重,“苏家原也是百年世家,根深积厚,但先帝时期却因为参与谋反之事受到牵连,先帝有意羞辱,便将苏家男女都贬作为奴,自那时起苏卓华便进了教坊司成了伶人,他那时候还小,却在京城素有才名,本是风华绝代的名门公子,却沦为供人取乐的玩意儿,任谁也难以接受吧。”
“难怪他琴音流着悲意。”
孟云禾听得入神,“确实,从云端落入泥淖,这叫人难以接受。”
“这还不是原因。”
司鹤霄又接着说,“后来有人为他赎了身,听说是一位女子,后来他便在这望月楼里卖艺,只是他在教坊司时就名声显着,因而这琴音也是千金难求,他每日只抚一曲,今日你也是幸运,正巧叫你听见了。”
“能从教坊司为他赎身,那女子的身份定是不简单。”
孟云禾却燃起了好奇心,“后来呢,他们没有在一起吗?”
司鹤霄挑挑眉:“哦?他们应该在一起吗?一个是名门贵女,一个是教坊司伶人,云禾,你觉得他们般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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