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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台一面看殷晚的脸色,一面出去了。
他一走,殷晚便停下笔,他兀自想了一会儿,伸手去拿茶。
手边的茶已经见底了,殷晚喊了一声河洛。
不多会儿,河洛捧着茶水点心上来,将东西放在殷晚手边。
殷晚喝过茶,依旧描描画画。
开赏花会那天是个好天气,微风徐徐,暖阳融融。
束台一早就开始忙活了,招呼了伙计厨子,往成文彬家去。
他当这个客栈掌柜的,可真是当的真情实感。
跟小孩子过家家似的指挥这个指挥那个,颇有成就感。
殷晚起的迟,他从里间出来,披了件白衫,依旧坐到外间的摇椅上。
他的图已经描完了,现下一手拿着刻刀,一手握着玉石,在细细琢磨。
河洛坐在窗口,手里拿了一把瓜子,道:“束台已经去了。”
殷晚应了一声。
河洛看他,“你不是不喜欢成文彬吗?他对束台的心思可是司马昭之心啊。”
殷晚轻嗤一声,“一个普通的凡人罢了。”
河洛没说话,过了好一会儿,他道:“你又骗束台。”
殷晚手下的刻刀微顿,片刻后又恢复如常。
河洛看着殷晚,问道:“你这么做了,束台就会接受九殷和殷晚是一个人的事了吗?”
殷晚摇摇头,他只是想叫束台开心些。
河洛哑然,他看着殷晚,吐出一片瓜子皮,道:“要我说,也是你活该。
束台现在这么抗拒你,还不是因为你做殷晚那会儿使劲说你自己的坏话。
现在好了吧,自己挖坑坑到了自己。”
河洛越说越想不通,“那会儿你把自己一分为二,殷晚和九殷那可是针锋相对的,我就不明白了,你自己怎么还能跟自己打起来呢?”
河洛觑着殷晚的神色,“你是不是有什么自厌自毁的倾向啊?”
殷晚停下手里的动作,抬眼看向河洛的时候眼中颇有几分嘲弄的神色,“在天上时候多聪明,怎么到了凡间,脑子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河洛一见他这样,脑袋就疼。
他从来不知道九殷说话这么刻薄。
以前为什么没有发觉,河洛心想,是因为他套在天道的壳子里,自持身份?看来失去了天道的身份之后,九殷心境也不是那么稳。
河洛这般想着,眼里便带上几分怜悯。
殷晚才懒得管河洛心里在想什么,他兀自雕刻玉石,道:“束台快回来了,你去接接他吧。”
河洛一头雾水,“束台才刚走不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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