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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安弼也看见了齐子恒,笑着挑了挑眉,打招呼说:“原来你在这里读书啊?读高几了?”
齐子恒低声回答说:“高三。”
一副局促不安、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的样子。
自从那一日见过之后,齐子恒对周律师印象特别好,觉得他知识广博风度翩然,关键是很和善和友好地对待和帮助自己,若有机会,真的很想和他做朋友,但是,人家是日理万机的大律师,哪有时间应付自己这样的一个学生呢,想着都觉得灰心丧气。
没想到今天在这里遇上,穿着一身肥大校服的齐子恒完全猝不及防,觉得自己哪儿哪儿都丑得很,宽宽大大的白色短袖衬衣扎在深蓝色的校裤内,脚上是一双宝石蓝色的板鞋,刚刚上体育课时跳了沙坑,鞋面上一层土,灰扑扑的,还一身热乎乎的汗味儿,对比着面前着装整洁而体面的大律师,简直寒碜到家了。
周安弼倒是一点也不嫌弃齐子恒,忽然拉住他的胳膊往人流外走。
裸|露的手肘忽然被男人温热而有力的手掌紧贴着,齐子恒先是一惊,随即觉得那一块皮肤似乎被火烫了一样,而且火苗就顺着那相触的一点皮肉处蹿蹿地往身上冒,烧到胸口,心跳如擂鼓,再烧到喉咙,口干舌也燥,最后烧到脑子里,一片空白白……齐子恒就那么晕晕乎乎地任由周安弼拉着,木偶一般地被他拉到一个相对人少而比较安静的角落里。
周安弼松开拉着的手,几根修长的手指张开,在齐子恒面前晃着,开玩笑地说:“喂!
回魂了喂!
咦,你怎么这样也会走神的?”
话虽然如此说,其实周律师心里怡然自得。
无论是在街上还是法庭上,经常盯着他的脸走神的人多了去了,不过别人他是不在意的,甚至觉得烦,可是,今天能叫齐子恒这般走神,大律师的心里着实小得意了一把。
齐子恒醒过神来,一下子脸红到耳朵尖,火烧连云一般。
看得周安弼心里越发得意,口气却越发温柔,“你对着我走神没关系,对着老师走神就不是好学生了。”
呃……怎么感觉像被调戏了……齐子恒的脸越发红了,想说什么又不好意思说,毕竟和周律师不太熟悉,没到无话不说和随意开玩笑的程度,而且对方还比自己年纪大得多,又位高权重的,还是收敛着一点好。
可是,心里的疑问到底忍不住,齐子恒终于期期艾艾地问:“咦,你怎么也来开家长会?”
不会吧,你难道会有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儿子女儿?居然都荣登家长之列了?
周安弼垂下头看他,少年仰着头,眼睛就这么巴巴地注视着自己,澄净的瞳孔里倒映出自己的脸,水红柔嫩的嘴唇则微微地噏开,令周安弼的脑子瞬间闪出几个大字:“纯真的诱惑”
。
要不是这里大庭广众,人来人往地,周安弼真不能确定自己会不会被诱惑着做出什么傻事来。
周安弼略略后退了一点,让自己和少年之间保持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清了清嗓子,把刚才的那点燥意压下,才似笑非笑地勾起唇角,说:“因为我就是家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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