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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牛明显怔住了:“你们怎么来了?”
领队军士向陈牛行军礼:“我们奉刘大人之命,护三位平安回营。
如果两刻钟内还见不到你们,我们就攻进去。”
苏衡依稀记得,营地相攻是罢官的重罪,刘钊和军士们就这样豁出去了?一时间,心头百感交集。
陈牛和铜钱也吓得不轻,互看一眼,只觉得刘钊和兄弟们大概是疯了。
“诸位,此地不宜久留,请随我们尽快回营!”
领队军士翻身上马。
又是一路急驰,等一行人安全抵达坠鹰峰营地时,已经五月二十六了。
刘钊看到苏衡灰尘仆仆的俊逸脸庞,再三打量,确定他除了疲劳再无其他,这才把提到嗓子眼的心放回去。
苏衡先去医舍查完房、调整药方和锻炼方式,可以确定的是,感染最严重的五名病患已经脱离危险,康复指日可待。
刘钊很认真地遵守他临走时的治疗方案,右腿进一步恢复。
苏衡长舒一口气,开始期待治愈五名病患的系统奖励了,在刘钊的催促下,进了药舍(其实是小憩空间)补眠。
而陈牛和铜钱,则向刘钊报告坠鹰峰军士泄密一事。
刘钊沉思片刻,只是平静地回答:“我知道了。”
陈牛和铜钱一头雾水,这……怎么还没查就知道了?可是上官已经这样说,他们也没有追问的道理,只得各归其位。
刘钊独自躺在医舍里,坠鹰峰、鹿鸣涧和虎啸崖三个营地,从来自力更生,只在战事紧迫时候用信鸟联系。
樊诚还没到虎啸崖就知道坠鹰峰百夫长的所有消息,这个通风报信的人肯定不是新来的,能躲过陈牛和铜钱的视线,此人手段也是十分了得。
可泄密的人忘了一点,这样迅速的消息传递,除了信鸟,没人可以。
每个营地只有哨兵掌管信鸟,而坠鹰峰只有三名哨兵,这个排查起来非常容易。
棘手的是,平日远离医舍区域的哨兵,是如何知道刘钊治病的详细情况的?……虎啸崖营地的医舍里,樊诚坚持要用苏衡带来的秘药,魏仁不得不照做。
不用不知道,魏仁将消毒液淋在伤口上,樊诚立刻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这到底是什么?会不会被苏衡阴了?好不容易把樊诚的右半脸全部清洗一遍,他疼得只剩半条命了,魏仁也悄悄出了一身汗,心里闪过一个念头,如果樊诚死了,就可以嫁祸给苏衡,毕竟用的是苏家秘药,不是吗?清创完成以后,魏仁又用魏家针法做面部缝合,又把樊诚疼了个死去活来。
魏仁抱着这样的想法,完全按照苏衡的指示,给樊诚治脸;每日清洗换药,一日三顿服药……等着看笑话。
不管是樊诚还是苏衡的,两人的笑话总能看到一个。
可万万没想到,五日后,樊诚的右半脸开始消肿;七日后,右眼可以睁开了;六月中旬时,他的右脸除了狰狞的疤痕,已经恢复得和左脸一样了。
对魏家自视甚高的魏仁,流言蜚语事实上,苏衡才不管魏仁和樊诚在想什么,见樊诚再也没来找过他,就知道自己赚到了一百两出诊费,可以下山购置药舍的库存了,真是完美!
对他而言,治疗病患并不算难;比较难应付的是,反而是坠鹰峰营地军士们溢于言表的感激之情。
苏衡外科社畜多年,治愈过很多外伤病人,出院结帐,互道珍重,从此不再相见。
可营地却不同,军士们一见他就格外热情地打招呼,一有空闲就冲到药舍医舍问有什么需要帮忙;还有更热情的,恨不得帮他洗衣服、打扫床铺的地步。
他是社交界限很强的人,尤其注重个人隐私,更别提他这个“舶来品”
的隐藏身份,万一被揭穿后果不堪设想。
更重要的是,绿眼猞猁大老爷,神龙见首不见尾,偶尔会出现在苏衡的药舍里,有时喝点水就走,有时喝水吃肉干还要睡一会儿,有时睡个天昏地暗。
所以,苏衡的药舍,除了铜钱和陈牛,一般人都不让进。
换成其他人,比如陈牛和赵先机,大概会乐此不疲;但在苏衡这里,就成了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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