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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景曜目光在手中图纸上,眼皮抬都没抬,只淡淡道,“府中自有膳房,叫她不必操心本王的饮食。”
福厚一噎,敢情这是说错话了?见他一脸清冷,福厚再不敢说什么,只好遗憾应了声是,退了下去。
一旁,左长史邹延看在眼中,忍不住提醒,“王爷心系天下,但也不能不顾自身大事,您与王妃还没有合卺呢。”
身为萧景曜的忠仆,邹延岂会不知,这门婚事,是今上,皇后与裴丞相等几股势力共同促成的。
——王爷自幼失母,虽然在皇后膝下长大,但皇后也有亲子魏王,如今,王爷的母族都依附于皇后与魏王,王爷没有世家支撑,只能抢着诸如赈灾这类苦力活干,以取民心。
而,裴丞相是魏王岳丈,皇后促成这门婚事,无非是看在这位裴家二姑娘性子不强,可以利用收治,将来帮着她在王爷耳边吹风,叫王爷效忠魏王罢了。
再者,王爷一旦同裴家绑在一起,就没机会再去拉拢别家势力,反正魏王正强劲,裴照松总不可能放下这么好的长女婿不帮,来帮王爷的。
所以,这桩婚事掺杂了这么多东西,王爷对王妃兴致寥寥,也正常。
但无论如何,此乃今上赐婚,若王爷迟迟不与王妃合卺,一旦传扬出去,只怕要引起圣怒。
所幸在他说完后,萧景曜微微顿了顿,便应道,“本王今晚过去。”
邹延便放了心。
~~裴秀珠吃罢了午饭,又睡了场午觉,眼看迟迟等不来前院的反馈,终于放弃了。
她觉得,肃王定是就喜欢膳房厨子那种手艺,因此对她的作品反应冷淡。
有道是众口难调,既然如此,她也不强求,还是琢磨琢磨晚上吃什么吧。
略想一下,忽然有了主意。
她叫荔枝樱桃去膳房取了只新鲜光鸡,几颗芋头,听说今日有新鲜牛乳,便又要了些回来,随后便挽挽衣袖开始忙活。
鲜鸡斩块放入花椒胡椒大小茴香盐料酒腌制,将芋头削皮切成粗条,上锅稍稍蒸制,再下锅油炸,待芋条炸的香酥,便可以出锅了。
再调一份面糊,将鸡块挂浆,同样入锅炸制。
头回炸熟,二回炸香炸酥,待表皮金黄香脆,内里汁水丰盈,正是最好。
再用牛乳蛋黄蜂蜜些许生粉调浆,略煮后放凉,置入冰釜,等会儿再看,没准可以制出本朝第一只雪糕。
一切就绪,天正傍晚,裴秀珠叫丫鬟们将菜摆在院中凉亭里,美滋滋的开始享用劳动成果。
她向来不喜欢独食,瞧见红豆几个都眼巴巴的望着,便招呼道,“一起来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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