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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鸾见这些进士虽然也身着朱衣,但行动间略有畏缩之态,纵是几个长相风仪都尚算不错的,如今也是耸肩含胸,略显局促。
她知这些人出身寒门,只笑着勉励几句官话,几人虽强撑着没有流露出什么形容,但却眼神发亮,让人一眼就可看透。
想到此处,萧鸾就觉得出宫这一趟略有些无趣起来,但一想到齐霁真,她又强打精神,与其他人笑语晏晏起来。
萧鸾与萧韶之间关系素来和缓,萧鸾也记得幼时萧韶曾对她释放出的那些善意,因此宴席之中,恪守进退,让萧韶出尽风头。
此刻日已中天,萧韶就着春光在园中立了帷幕起宴,又遣了伶人吹奏舞蹈取乐。
因是家宅内,虽然男女大防有复古之趋势,但眼下倒是不禁男女同席,而民间农妇下田帮家中打理的事常见,反而比世家更为开放些。
萧韶居首座,萧鸾次之,余下皆按等级品次依次而坐,世家子弟大多居左,寒门子弟居右。
萧鸾的伴读们因都是功勋世家之子,都是半大的孩子,但门户之见根深蒂固,连眼都不朝那边望一眼,反倒是与伙伴们相谈甚欢。
萧鸾看了眼下座,只见齐霁真坐在一众伴读的末等位上,她心中略有些不满,却也没有办法,毕竟齐霁真眼下不是自己的伴读了。
勉强来说,还是一众儿郎做出求情姿态,才得了这样一个席位。
酒过三巡,萧韶便笑道:“既在园中,单是吃喝也是无聊得很,诸位都是新进士子,胸藏文墨,腹有诗书的才子,不若先做诗,再做赋,三局两胜,也比试一番。”
这时一旁的人便出来凑趣道:“即是如此,那便让左右双方各出一人,以燃香为限,再加些彩头,这才热闹。”
萧韶看了眼左右两席,见双方都是一副兴致高昂的模样,于是抚掌笑道:“可。”
随后又问,“诗作各不相同,那由谁点评呢?”
众人皆道应由萧韶与萧鸾共评。
萧韶倒是笑着应承下来,萧鸾面皮薄一些,知道自己的诗文平平,只有策论尚可。
她望一眼齐霁真,暗自给自己鼓鼓劲,这才答应下来,对萧韶道:“弟弟才疏学浅,怕还得依仗阿姐。”
“无妨,你只管说就是。”
萧韶朝萧鸾眨眨眼,萧鸾便知这也是萧韶故意安排的,于是心下稍安,点了点头。
齐霁真微微抬了抬眼,见萧鸾这小小少年面容肃穆,紧绷着脸,坐得也比往日更笔挺一些,就知她心中紧张。
她心中暗笑一声,见双方略一商议,很快就各自选出了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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