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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被抱到床上,那么一跌,心与神这才跌出了口。
随她一起倒塌的,还有床上原本摞得高高的八床喜被。
旧俗,女方六条,男方两条。
新婚这一天,都得压在喜床上。
因着施惠这头没有母亲顾这些,陈茵这个岳母连同男方的两条也一起准备了。
压喜压喜,压得住,才能称心如意。
两边无栏的中式柱式床,喜被摆在靠南的一边。
两个人的重量,陡然跌到软床上,小山高的被子自然跟着塌下来。
汪盐被迫眼前一黑,等她人被孙施惠拨弄出来,那些红红绿绿中式锦被,被有人掀了一地。
他重复白天的问题,“汪盐,分房睡吗?”
他明明在问,不等听到答案,已经支起身子,单手抽解了颈项间的领带,也是束缚。
身子再俯贴下来,汪盐能明白感悟到他的任性甚至戾气。
醉生生地吻过来,两只手,一只手别着汪盐的下巴,一只手横抄在她脑后。
是圈抱也像桎梏。
汪盐被他别的生疼,亲的也是,唇舌火辣辣地疼。
她只当他醉了,别着她下巴的那只手忽而松开她,不设防地探到她睡衣里,汪盐整个人一激灵,是他手太冷也是陌生的缘故。
她下意识地捉住了他的手,“孙施惠,你喝醉了。”
欺身的人,一双清笃的眼睛,纵情地打量她,最后回到她脸上,堪堪望着汪盐,幽幽,“你看我像喝醉的吗?”
汪盐被他闹得一鼻子汗。
孙施惠尽收眼底,他再俯首来的时候,汪盐偏了下头。
是本能也是洋相。
他再要拨正她脸时,汪盐舌尖抵着牙关,僵硬却是拗不过力道。
等她脸被掰正过来,汪盐也不知道她紧闭双眼了多久,只知道再睁开眼时,孙施惠的脸冷了好几度。
一瞬一息里,他忽然从她身上起开了。
横在她脑后的那只手,也决意想抽出来,不料表带搭扣那里缠住了汪盐的头发。
她本来晚上就盘发了,用了定型胶,眼下他一牵,扯得汪盐头皮都疼。
前院本来就还没散,这个档口,孙津明的声音在外面明间里响起,“施惠,赵先生过来了。”
汪盐哪里理得清孙施惠的那些来往名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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