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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华浓这回倒是没有被他唬住。
“别装了,你怎么会连这都知道?”
江水深咳了一声。
“别忘了我是个大夫。”
“这跟你是不是大夫有什么关系,你主营不是跌打损伤吗?!”
江水深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
“你最好还是别问了。”
岳华浓怒极反笑。
“口说无凭,不如让我来检验一下你知道多少。”
他一把将江水深拽下来,胳膊搂住他脖颈,一心想着要占上风,已经口不择言。
“虽然隔了这么久技艺生疏,打发你还是绰绰有余。”
“我可没有那么好打发。”
江水深在他耳边说。
他很快挣脱岳华浓直起身,岳华浓无法判断他是否因为这种低劣的挑衅动怒。
或许他做得有点过头,只会招来对方的蔑视,但江水深像一个从来不知饥饿为何物的混蛋,永远不能理解他南辕北辙却变本加厉的迫切。
也可能这只是他一再受挫后的自我安慰,江水深不过是比他更有耐心。
“我等你三天。”
第四天午后,岳华浓躺在一辆行驶不快但平稳的骡车上,以奔赴刑场般的决绝心情,一步步靠近城外江水深的居处。
江水深的叮嘱他本来是没当回事,他寻思江水深可能又在指望他良心发现前去忏悔,对此他当然是付之一笑,但他渐渐认识到江水深当初那句话绝非托词:他需要换药。
当然,任何一个差不多的大夫都可以换药。
甚至他自己也能给自己换。
但是江水深并没有给他留下足够伤势完全愈合的药物。
理由也很简单,他是出诊,不可能带上所有的家底。
病人到彻底康复之前找他或请他换个三四次药,是极其平常的事。
而江水深自制的伤药确实好用到了曾经沧海的程度,虽然岳华浓的伤势并不算棘手,也为痊愈过程之顺利感到震惊。
除了左腿还不敢太用力之外,他几乎已经恢复了七八成;没有人不希望自己早日脱离自身难保的状态,是以岳华浓痛下决心之后,就尽情诅咒江水深的狡猾。
他钻到车夫旁边,盯着天边不断碰撞聚集的云团。
风里也夹杂着异样的泥土气息,断枝碎叶身不由己地从车旁盘旋而过。
“怕是要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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