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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珩竖起一根手指,戳他腰畔硬邦邦的一条,是沈育藏起来的剑。
“你是不是想杀人?”
梁珩语气太认真了,以至于沈育都不好说他是不是在开玩笑。
“瞎说什么。”
梁珩忧郁地望着他:“没用的,沈育。
牛禄杀的是奴籍,奴隶的性命不是性命,即便告到廷尉跟前,也不会有结果。”
沈育只简单回答:“我知道。”
他一手按剑,四下里确认无人,走进偏巷,两边围墙挤兑出仅容一人的狭小空间。
“你要跟我来吗?”
沈育一笑。
梁珩还来不及回答,被他揽住腰。
“嘘。”
沈育比一个噤声的手势,足下一点,登时借势踏着两边墙面飞身直上,转眼就踩在牛园的筒瓦上,飞鸟似的,轻飘飘一丝声响也无。
又一跃落在院里,一棵粗壮的槐树遮挡后。
梁珩被他抱着飞起落下,全然料不到他有这等身手。
牛园小门连接的后院,是下人喂马、养狗的地方,平日来人少,院中一股骚臭。
马厩一字排开,贴着墙根,狗舍建得比人住的房屋更高大,门口放着喂食的瓢、桶,生肉的血水从木桶缝隙渗出。
“牛禄还养着狗,”
沈育说,“咬死咬伤了不少平民,这笔账算起来可没完——你怎么了?”
梁珩贴着沈育身侧,两眼放光:“你还会武?!”
这时候说这个……沈育又无奈,又按耐着隐隐的自得。
这时候过来两人,走到狗舍前,提起喂食的肉桶走进去。
沈育握着梁珩的手,将他紧紧拉在身边,悄声溜到狗舍通风窗下。
喂食的人来了,隔着木板,群犬流哈喇子、喘粗气的场面可以相见。
一阵此起彼伏、滚雷似的吠叫。
听上去数量不少,梁珩来之前什么也不知道,此时吓了一跳。
沈育示意他屏息敛神,听得狗吠之中,有人声议论。
“昨天有人找上门,今天还遛这群祖宗吗?”
“这些都是猎犬,脾气生猛得很,仔细一日不遛,你我就要被分食了。
找上门就找上门,哪日遛狗不咬着几个不长眼的愣头青?谁敢告到牛爷头上?阎王老子的功过簿都不敢记牛爷一笔,牛爷背后那位才是真阎王。”
“是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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