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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深渊里头,暗潮汹涌,业火怒焚。
“顾樱,原来你弃了我,是想嫁给赵长渡飞上枝头变凤凰。”
江隐唇边浮起一抹阴冷的笑意,“只可惜啊,我不会让你如愿以偿,我也要让你尝一尝我被设计的滋味。”
……
第二日醒来,顾樱便觉得有些头昏脑涨,大概是昨晚被冷风吹了,回来后,她又没敢弄热水洗身子,直接进了被窝着了凉。
银兰守在床边,伸手探了探她滚烫的额头,“姑娘别担心,估计是夜里睡觉不老实,不小心受了风,待奴婢去抓两副药来吃吃就好了。”
顾樱浑身乏力的躺在床上,“嗯,辛苦你了,银兰。”
银兰笑道,“姑娘客气做什么?”
顾樱脸色苍白,“我就是昨晚没盖好被子……”
银兰嘴角微扬,“嗯,姑娘不必跟奴婢解释,奴婢伺候姑娘这段时日,了解姑娘,姑娘睡觉的确不老实,就喜欢踢被子,这习惯还是要改改才行,汴京冬日寒凉,姑娘身子弱,还是要注意才好。”
银兰这般替她说话,反让顾樱有些心虚和不好意思。
“那什么……你先去忙吧,我再睡会儿。”
银兰和胭脂两个忙去了。
她脑袋实在疼得慌,没力气再去想别的有的没的,只能闷头倒在被子里睡觉。
中途银兰进来给她喂药,身上的被子又被她掀了大半。
银兰笑道,“姑娘还是跟个孩子一样。”
她迷迷糊糊的喝了,银兰还夸她一点儿也不怕苦。
顾樱趴在被褥里,被银兰裹成一个厚厚的蚕蛹。
自嘲的笑笑,她哪里是不怕苦,只是上辈子为了怀上江隐的孩子,她喝的药比这苦多了。
一开始是怕苦的,到后来,她喝药便跟家常便饭一样,胭脂就骂她不值得。
那时候,她整日以泪洗面,身子骨越来越差,别说怀上孩子,便是连冷风也吹不得,她以为自己活不了多久了。
后来被丢进破庙,被那么多人侮辱欺负。
她无数次想死,却怎么也死不了。
造化弄人呐,就好似她现在,一心想摆脱刘氏她们,却还是囿于顾家这个牢笼。
就连她好不容易做好决定要嫁给赵长渡,偏偏又不小心一句话得罪了他。
这婚事峰回路转的,让她一时失了主心骨。
“姑娘?”
银兰轻声唤她,发现趴在被子里的人眼睛红红的,好似在哭,可细看脸上又没有泪水。
顾樱心里难受得慌,揪了揪眉头,有气无力的嘟了嘟唇,“银兰,怎么了?”
银兰轻拍两下被子,将被角掖紧了,看着顾樱还是小姑娘的模样,听着她奶乎乎的声音,想起自己那个未能出世的孩子,笑道,“没事儿,姑娘再睡会儿捂捂汗。”
银兰的声音太过温柔。
顾樱放下一切戒心,当真趴在被子里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外头传来一阵嘈杂吵闹的声音。
她掀开眼帘,迷茫了一会儿。
银兰打起帘子走进来,脸上怒意一闪而逝,笑着问,“姑娘可觉得身子好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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