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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舱内,韦秋浑身湿透,身体蜷缩。
“他好像不太对劲,或许需要你进去看一看。”
秦鹤洲说。
相处的这些天,秦鹤洲渐觉韦秋身上的谜团或许并不比自己要少,即便从未与之深谈交心过,却心中感念对方救起自己,保住腹中孩子的性命,早已将其当做朋友。
朋友这个词对早过而立之年的秦鹤洲仍有陌生,但他在尝试去接受和适应这个身份,并学习表达自己的关心。
钱青同样焦心,但韦秋现在似乎也说不出太多有用的话,钱青只能掰开对方一只手,为他搭脉。
“韦秋,你?”
数息后,钱青双目瞪大,话也来不及说完,伸手扯开了韦秋的外衣,紧接着又要扒开他的里衣。
韦秋没做反抗,任由着钱青的动作。
待韦秋上衣尽除,秦鹤洲才看清,韦秋的腰腹上竟缠了一层绢布。
钱青蹙眉解开绑带处,白色的绢布陡然散落,露出滚圆的肚腹。
“方才在水里……不小心被踢了一脚,疼了有一阵。”
韦秋浑身渗着冷汗,肚腹上带着明显的红痕,不知是因为方才水中那一脚,还是因为束腹造成的。
“你,你,你……”
钱青被气得说不出话来,憋了半天才挤出来不清不楚的半句,“你糊涂啊!
可是那个人的?”
韦秋手指贴上肚腹,安抚腹内胎动不安的孩子,对钱青说:“在汴梁时有的,起先忙着逃命顾不上,后来时间久了,便舍不得。”
钱青无言以对,默默回伙房将给秦鹤洲的安胎药又盛了一碗。
药灌下去,韦秋缓了良久才稍有舒坦,立刻将笑意挂回了毫无血色的脸上,看向秦鹤洲:“我愿带着你,也是觉得咱俩同是天涯沦落人。”
秦鹤洲下意识开口:“追杀你的人,也是你腹中孩子的父亲?”
“什么?”
韦秋与钱青一道脱口而出。
秦鹤洲自觉自己不仅会错意,还失言不小心暴露腹中胎儿父亲的身份。
“你杀对方全家,不仅敢将其留在身边收为弟子,竟还敢与对方孕子?”
钱青瞪大双眼,满脸不敢置信,似乎连韦秋隐瞒自己有孕之事都显得无足轻重了。
秦鹤洲垂首,指骨蹭过鼻尖,辩白道:“我那时又不知他恨我……”
话说一半,船舱门被叩响,钱青前去开门,见是方才的老者。
老者带着孙女前来致谢,朝三人说道:“今日幸得恩人相救,我那小孙女才侥幸捡了条性命。
实不相瞒,我乃巫医谷中人,他日几位恩人若有劫难,可前往南疆,巫医谷必全力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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