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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在梦里飘了半宿,江濯醒时,简直头痛欲裂。
他迷迷糊糊,抱住头打滚:“什么破酒……痛……”
他跟谁喝不好,非要跟太清喝,也不想一想,做神的哪会醉?当然只有人会醉了!
江濯滚了几圈,又觉得腰痛。
他哼哼唧唧,心道:头痛就罢了,怎么腰也这么痛?难道还有谁掐我不成?!
被褥枕席被他滚得一团乱,鼻尖忽然埋到一阵香味里。
江濯打了个激灵,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身下压着一件外袍。
这袍子黑底金纹,宽大松垮,不正是洛胥的吗!
江濯彻底醒了,心里乱腾腾的,一会儿记得自己在凌空飞起、双脚离地,一会儿又记得自己在斗嘴耍赖、与人牵手。
但不论是哪个场景,仿佛都有洛胥,可惜它们零散破碎,并不真切。
他嗫嚅:“完了。”
醉糊涂了,一点正经事也想不起来!
这时,门忽然响了。
江濯心乱如麻:“什么?”
天南星道:“四哥,日高三丈,你再不起床,我们就走了!”
江濯说:“这么晚了?!
我太糊涂了……你们去哪儿?”
天南星抱剑叹气:“你怎么跟师父似的,我们去哪儿?我们自然是去梵风宗啊。
你忘了吗?我们要去超度白衣公子。”
江濯恨铁不成钢地想:忘了,全忘了,我喝太多了!
他一骨碌下了床,把门打开。
天南星上下打量他,好像刚认识他一般。
江濯心里有鬼:“干吗这么看我?不认得了?”
天南星说:“认得是认得,但是——唉!”
江濯听得一头雾水:“唉?唉什么?”
天南星不答,转身下楼,江濯不明所以,也跟着下了楼。
安奴正坐在堂内,见他们下来,忙招呼道:“江兄醒啦?快来用早膳吧。”
江濯坐下,见身旁的位置空空,就问:“洛……洛兄人呢?”
天南星说:“这得问你。”
江濯筷子一滑:“什么问我?我不是刚醒吗?”
安奴道:“洛兄照顾了你一宿,衣衫不整的,刚才回屋里沐浴。
他说不必等他,我们先吃好了。”
江濯说:“等等,什么叫照顾一宿,什么又叫衣衫不整?!”
天南星道:“你昨晚喝得烂醉,又离不开人,洛兄可不得照顾你一宿?早上我去敲门的时候,你还压着人家的外袍呢!
四哥,想不到你一本正经,喝醉了也不比大师姐好多少。”
安奴也点头:“江兄,你还记不记得?昨晚你回屋的时候还跟我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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