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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那场战争,若不是太子羡治理不好国家带来天历二十二年的祸乱,娘亲怎会惨死,怎会受辱,自己怎会颠沛流离,怎会人不人鬼不鬼……
林斯年跌靠长柱,看着公堂上人鬼莫辩的扭曲面孔,他头痛欲裂,整个人又冷又热,连徐清圆被气白的美人脸,在他眼中,都如鬼怪一般无趣。
这人生,兜兜转转,如此无趣。
林斯年闭上眼:太子羡,晏倾……我怎么总是被你操纵,我怎么总是输给你?
公堂之上,徐清圆虽知韦浮叫出这个书生的真实目的,但她仍忍不住辩这书生的谎言,为自己的夫君求一个公平——
“你口口声声说我夫君用了你的名用了你的姓,你怎么不提他用晏倾这个名字,为你幽州晏氏一族所挣的荣誉?他在长安当官,俸禄分文不要全都送回幽州。
大理寺少卿官居四品,在他这个年龄已是升无可升的大官,幽州那边为此可以得到多大尊荣……你们一家都享着!
“你们享了他的益处这么多年,你若是真怨他偷你人生,你早就来长安告官了!”
这书生涨红脸。
他强辩:“我怎么告官?他就是大理寺少卿,你也说他官位那么大,我一个穷书生怎么告得了他?他可掌管刑狱哎……我们一家不都被他拿捏……话说,你是谁啊?你说夫君……”
他恍然大悟。
他看着徐清圆的美貌,此女泪光点点,弱柳扶风,连生气时都如清风雨露一样楚楚动人。
跪在地上的书生一时心旌摇曳,一时愤愤不平。
他想这么美丽的女子,是晏倾的妻子,那自己是真晏倾,这本应该是自己的妻子……又是那个太子羡抢走了自己的漂亮妻子。
一想到自己真实的妻子比不上眼前这女子美貌气质的一半,书生更加愤愤不平。
韦浮皱眉。
他找到此人,只是用此人来对付林承。
这是他和太子羡的协议,韦浮并没有关注过真正的晏倾是什么模样……看这书生眼睛放光、充满羡慕又嫉妒的眼神,韦浮低斥:
“闭嘴。”
可这书生以为这是自己发达之时,以为朝廷要恢复自己的身份,自己可以当那大官……他喋喋不休:“娘子,你如何维护外人?我才是真晏倾,我才是你真正的夫君!”
徐清圆脸色气得煞白。
她这样性情温柔之人,此时也不禁语气冰冷:“如阁下这般年过双十之人,在有人庇护之下,在幽州必然过得风光极了。
阁下家中早有娇妻美妾,是我不配吧?”
书生连连保证:“娘子若跟我回家,我立刻休妻!
她们算什么,比不上你……”
韦浮厉声:“够了!”
他难以忍受地看向这书生,凛然气势压得书生发抖,书生才意识到自己出现在长安是拜眼前之人的所赐。
他缩在幽州小地,却也知道长安厉害人物很多……而且若是他能重新得回自己的人生,不得讨好这位大官吗?
书生对韦浮讨好地笑:“韦府君,小生不说了。
小生也读圣贤书,不会停妻再娶的。
之前只是……和这位娘子说笑一下。”
但他太嫉妒太子羡了!
徐清圆深吸口气。
徐清圆道:“我是萧羡的妻子,是太子羡的妻子,是清雨的妻子。
他叫晏倾时我是他妻子,他不叫晏倾时我依然是他妻子。
我嫁的人是清雨,不是‘晏倾’这个名字。
你若想拿回这个名字尽管拿去,但他身上的所有东西——你休想拿走一分一毫。”
她盯着这个书生:“他是做了一件事,走上这朝堂。
这样的事,你们可以拿来给他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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