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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吗?”
沈甄攥住了拳头。
棠月拍了下手,道:“世子爷还书房给您留了纸,说等您写完了,他晚些回来取。”
这话一落,沈甄忽然松了一口气。
还好,他还记得。
回到屋内,棠月打开妆匣,取出一个黄花梨木所制的梳子,替沈甄绾发,她一边梳,一边回想起着昨日。
思及此,棠月不禁道:“世子爷待姑娘真是极好。”
沈甄看着铜镜中浅笑的棠月,一愣,“为何忽然这样说?”
棠月小声道:“姑娘病重,想必是不记得了,昨夜呀,世子爷可是亲自为姑娘擦拭了身子。”
说完,棠月紧接着又道:“世子爷对姑娘如此好,想必待世子爷成亲后,定会将姑娘接入府中的。”
听了这话,沈甄先是怔住,随即又笑了一下。
她虽称不上多了解他,但也知道,镇国公府的世子爷,靖安长公主的儿子,是不会轻易纳妾的。
他收自己为外室,应该只是他的一时兴起。
等他成亲,等他腻了自己,这段不与人知的事,早晚会变成了扔进大海里的石头,再也寻不见踪迹。
她算了算日子,距离父亲的出狱还剩一年多,她只希望,到那个时候,他能看在这段露水姻缘的情分上,放她一马。
至于那八千贯,她这辈子,自然是有多少,便会还多少。
——这两日京兆府的后院在修葺,几位参军都在一间屋子里的办案,有人修正案卷,有人伏案撰写呈文。
孙旭跨进门的时候,陆宴正翻阅着案牍。
他用食指敲了敲陆宴的桌案,道:“今日堂上的案子,陆大人方才去听了没?”
陆宴抬头看他,“怎么了?”
闻言,孙旭露出了“如我所料”
的表情。
他落座之后,语气不急不缓道:“郑大人今日审的可不是长安的百姓,是刑部侍郎文塬,文侍郎。”
一听这话,陆宴阖上了手上的案牍。
因着同是从四品官员,他上朝的时候倒是见过文塬几次,虽无私交,但也说过话。
陆宴向后靠了靠,拿起了一旁青花海水龙纹的茶盏,抿了一口道:“他来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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