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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轲连连点头:“好说,好说,那就明天中午见了?”
唐轲与朱文祯别过,推上空荡的独轮车往巷子口的小酒馆去了。
小酒馆名叫醉春风,老板娘是个四十岁上下的胖妇人,人称花婶。
此时花婶正与一身形瘦小的书生周旋。
那书生指着花婶后头货架上摆着的一坛酒道:“哪里卖完了?那不还摆着一壶么?怎么,是觉得我买不起你家这招牌的春风醉?莫要狗眼看人低!”
花婶被书生这样说,依然弯着眉眼赔笑道:“不是不是,小伙子你误会了,这酒是预留的,客人早订好了的。”
那书生挑眉问:“哪个客人订的?可付钱了?”
花婶笑回:“钱倒是还没付,可我们做生意的——”
“——没付钱就不作数的,我先来买的,先来后到也合该给我才是。”
那书生打断花婶,不由分说上前绕过柜台直接就要去拿那坛酒,花婶上前想去拦他,被用力推搡开,正不知如何是好,就见唐轲推着个独轮车小跑着过来了。
花婶眉眼立刻笑开了,远远朝着唐轲打招呼:“小可啊,今天怎么这么晚?销量不太好?”
“花婶!”
唐轲热情地跟老板娘打招呼,熟门熟路将小推车放到墙角去,一眼看到货架上那坛春风醉,直接抬手抱下来,掀了盖子用力嗅了嗅。
那书生听到小可这个名字抢酒坛的手便滞在空中,脚下也顿住,一路盯着唐轲过来,待看到原来自己要买的最后一坛酒是留给这人的,露出个满是鄙夷的笑,冷哼一声。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这不入流的东西!”
唐轲抱着酒坛转头,看清那书生模样,笑道:“嚯,这不是郭秀才么?也来买酒啊?”
这郭秀才是都城很有些名气的写手,和唐轲这种写王爷太子爱情故事的地下写手不同,郭秀才是摆在明面上的正经作家,而且是当朝最大的连锁书局——栖凤书局——的当家写手。
这种写正统历史文学的,有功名傍身,背后还有栖凤书局这样的靠山,眼睛自然都是长在头顶的。
对唐轲这样身份来历不明的地下写手,说不屑一顾都是轻的,那简直以听闻对方的名字为耻。
见唐轲非但抢了他的酒,此时还乐呵呵跟他打招呼,郭秀才只觉得自己耳朵眼睛都脏了,满脸厌恶道:“你这样上不得台面见不得光的狗东西,也配跟我抢酒喝?罢了,这什么醉春风,以后绕道走就是了,呸——哎?你?!”
郭秀才话说到一半,直接被唐轲将半坛子酒尽数泼在新买的衣服前襟上,气得咬着牙就要冲过来揍唐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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