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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我心说,我可不信亓官微会闲得没事干操心罪臣之子的死活,如今他求上门来,只能是问心有愧。
太学里的维护,今日的反常上门都有了解释。
难得一见亓官微有短处犯在我手上,千年难得一遇啊,我不打算轻松放过他,正当还要刻薄几句,亓官微突然打断我的思绪。
“殿下对雍朝将来的形式怎么看?”
话题转得太快,转得我脑子发懵。
啥?前一刻还在讨论亏欠不亏欠的个人私德问题,现在居然一下上升到家国天下,这家伙脑子是怎么长的?怎么看,还能怎么看,内有骚乱四起,外有蛮夷虎视眈眈,为官不仁,为君不慈。
领土尽丧,蜗居北方,等死罢了。
保不齐是青阳途,保不齐是我,出不了两代妥妥担上亡国之君的美誉。
但我显然不会和亓官微来一场心贴心的谈话,故意很大声地调笑:“怎么看啊,听说过天纵奇才吗?”
我用拇指用力点向自己胸膛,“孤将来登位,自当犁庭扫穴,尽逐蛮夷。
内扫虫豸,外清豺狼,还雍朝朗朗天清。”
究竟那边才是真话,谁说得清,我自己都分不清。
【2014】乐观的人、逃避的人岑微雨确实恐同,他的反应告诉我。
他先是扣住我的手腕将像藤蔓一样攀在他身上的我扯下,碰过我的手虚虚握成拳头,指关节抖个不停像受了莫大侮辱。
想揍我吧?我慌动上半身瓦解冲力,费力站稳,故作夸张的说:“抱歉,是我会错意了。
因为您一直用很奇怪的眼神看我,而且提出的条件也……让我误以为您会不会是对我有……抱歉啊,抱歉。”
我清楚,岑微雨看我的眼神饱含排斥与恶心,在他眼里我大概是个带坏了他可爱弟弟的死同性恋?尽管清楚但我非要恶心他,非要颠倒黑白,把他的抗拒曲解成喜欢,要怪就怪他和亓官微长了一张一样的脸。
岑微雨显然被恶心得够呛,桌子上的文件都不收拾,一手提着公文包,一手捂着流血的嘴唇快步走出咖啡店。
他一走,其余顾客的火热的八卦视线都看向我,我无所谓,脸皮厚,甚至笑嘻嘻的冲店员做了个鬼脸,再慢条斯理地捡起落下的文件出门。
……我在最近的公车站牌前上车,几经周转在老城区下车,这片由棚房和老旧筒子楼构成的遗忘地。
它地处江对岸,和洋气的新城区隔江对望,没有高楼大厦和透明得反光的玻璃,只有黄得掉渣的墙皮和社会最底层的蚁群。
这里是我和张元英在这个陌生城市的落脚之地。
刚走进片区,便看见四五个小孩挤作一堆正用石子刮一辆停在树下的漂亮小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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