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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韩继的外室,但他并不如何上心,宅中布置远不及商主别院,只是普通富贵。
连仆从都懒懒散散的,如今凑到那爆炸之处外围,不好远离,也不敢靠近。
宿幼枝远远便听到隐约叫骂,似乎还有几分熟悉。
凑近一看,果真是在盛延辞院子见过的郎君,但比起那日的娇柔嗔怒,如今他掐着腰,将对面的人喷得招架不住。
“说你牛你还厉害上了,在什么地方不知道,也能任你胡来,到时闹出事,你看有没有人理你!”
站在倒塌房屋中的少年脸嫩,五官带着异域的深挺,可能事发时不及躲,身上沾满黑色的焦灰,被雨水一冲刷,更是墨染了似地,灰头土脸。
他几次想插话都没成功,恼怒地踢飞脚下碎木:“闭嘴!”
“你不乐意我偏要说。”
那郎君柳眉倒竖,头上戴着的孔雀毛跟着一颤一颤。
“那么能耐你干嘛跟房子过不去,有本事去炸了韩继啊。”
话一出,满院子看热闹的人都惊到了。
有人掩嘴道:“好呀你个柳郎生,竟这般想法,可要教韩公子好好听听。”
柳郎君才不怕他,转过头怼回去:“说说说,你现在便去,不去我还要瞧不起你,惯会传小话的瘪仔。”
“你、你……”
那郎君被气得倒仰,歪头倒在身边人肩上小声啜泣起来。
但他同伴似乎有些嫌弃,想躲但未能躲开。
真是……好热闹啊。
宿幼枝叹为观止。
柳郎君也着实生猛,小王爷面前都敢胡言乱语,更别说这些被韩继硬生生困在深院的外室。
众郎君愣是被他瞪得不敢多看,由仆从簇拥着离开。
“韩公子早厌弃他了,且看他能嚣张多久。”
“可那新来的很得公子喜爱。”
“年轻罢了,这起混着异域血统的混子也就些年好日子……”
韩宅还是有些个干活的奴仆。
但可能那异域血统的少年太凶,无人敢靠近,也被柳郎君赶走:“天晴了再来,这会儿子能干什么。”
奴仆如蒙大赦,忙不迭地跑了。
宿幼枝心道他们也是肥胆,瞧见火器都可以当做无事发生。
他想看看那柳郎君想怎么,一个别处来的探子假身份,总不可能真是为韩继着想。
正在瞧,肩膀被人握住。
宿幼枝回头,盛延辞小声提醒他:“要被发现了。”
院中宽敞,空屋子蛮多,他们躲在闲置的室内,来往无人,顺着窗缝就能将外面的情形瞧个清楚。
想是那柳郎君有几分敏锐,宿幼枝往后挪了挪,与盛延辞挨到一起。
小王爷怕他着凉,带了披风来,裹在他身上。
宿幼枝看着窗外,盛延辞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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