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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延辞个子高,大长腿无处安放,曲起才勉强藏得住。
宿幼枝背靠他胸膛,也蜷得十分委屈。
而且这个样子也没舒服到哪去。
宿幼枝还不能抬头,抬起便要撞箱顶,在外面瞧着还行的箱子不曾想内里如此逼仄。
他突然有些后悔。
还不如在人群里挤一挤。
将头靠在小王爷肩膀,宿幼枝彻底躺平,也不试图动弹了。
盛延辞搂着他的腰,心疼道:“有没有受伤?”
“没……”
受伤的是别人,宿幼枝那一脚给的可不轻。
外面嘈杂一片,还没有离开闹事之地,箱子晃晃悠悠,宿幼枝有软垫靠着,倒没磕碰到。
只希望箱子别半路翻了才好,不然又要遭一番罪。
“不会又是那姓韩的?”
宿幼枝想起来就气。
如此作为,不顾百姓,肯定不少无辜之人被波及。
“他只是表面的盾,做些招摇过市吸引视线的事。”
盛延辞道:“敢与我无理,却还不敢动州主。”
所以在小王爷似是而非给出身份时,韩继便会有所顾忌,不敢再明目张胆找茬。
但有些人不怕。
宿幼枝猜测:“想成为州主的人?”
盛延辞点头:“成为州主更能在寒骨关落下根,是数不着的富贵,也更有机会成为皇商。”
宿幼枝了然。
知道那些商主当初为何听到皇商是那副模样,想来明知道有这么个香馍馍却得不到,心里头要恨的。
但寒骨关有多少州主,外人都不得而知。
这些州主除个别高调的,多数未曾露面,估计只有朝廷心知肚明。
那朝廷知道,小王爷还能不知道吗。
结果也要隐瞒身份来受这份气,宿幼枝想了想自己,还是缩着吧。
箱子艰难前行,宿幼枝几次要撞到箱顶被盛延辞用手垫住,但坐久了,身下的骨头也硌人。
他忍不住要挪动,盛延辞激灵绷起,抱紧他,嗓子沉沉:“阿又!”
行。
知道在底下更难过。
宿幼枝勉强不动。
这种苦也不是没受过,暂时还能忍受。
隐约的亮光顺着帘子透进来,外面人声嘈嘈,重影闪烁,瞧不真切。
小王爷落下的发丝缠在脸上,痒痒的,宿幼枝伸手去拨,扬起的视线对上他的眼。
昏暗的环境模糊了面部轮廓,却依旧瞧得出是出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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