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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今儿早产发动的可不只是一个,钮祜禄氏、耿氏都发动了,纵是有他提前预备着的产婆帮衬,他心底也忍不住挂念着。
妇人产子九死一生,哪怕是天家也不得不承认,时也命也,非是每个女子都能平安产子的。
眼下见到一盆盆血水,雍亲王只觉眼皮一蹦一蹦的,心中有股莫名的紧迫感。
这才刚刚发动,就见了血,只怕是有哪个不好了。
他眼睫低垂,掩饰住眼底的复杂,最后只化作一声叹息,也顾不得周遭请安的侍从了,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入目的便是端坐在正厅雍亲王福晋乌拉那拉氏,脊背挺得笔直,面上带着浓浓的倦意,眼底一片乌青,似是夜里没有休息好,手指点按着眉心。
雍亲王抖了抖袍子,顺手解下递给苏培盛,走上前关切:“这是怎么啦,可是犯了头风症?”
福晋早已起身迎了上去,露出苦笑:“我这头风倒不打紧,主要是里头的两位妹妹似是难产了。
爷请来的产婆在里头接生呢,我按照您的安排让闲杂人等都在产房外等着,只希望两位妹妹能平安生产吧。”
不怪她这般谨慎,实在是雍王府里这些年就弘时这一个独苗苗,宫里的德妃娘娘早已表达不满,便是皇阿玛都略有微词了。
京城中更是议论纷纷,非说她是同隔壁八弟妹走得近,这才沾染上了善妒之气,可真是把她气的够呛。
打从弘辉没了,她就没了心劲儿,同王爷是愈发的相敬如宾,连争宠她都不愿更何况是打压妾室了。
这两位打从怀孕起,就被王爷派人侍奉着的,其原因福晋心知肚明,故而也格外怜惜两个格格。
奈何
雍亲王心下亦是担忧,他按了按眉心,疲惫道:“会的。”
在里头侍奉的人无不是面色沉重,眼底是止不住的惊慌,实在是太突然了。
谁能想到两个主子同时生产呢?早知道这两位主子的孕期可是相差两个多月呢。
打从这两位一发动,福晋当机立断把两人送往提前准备好的产房,也来不及置办两套物什了,干脆就把两人安排到了一间房,也方便产婆、大夫互相帮忙。
得亏是火龙烧起来了,要不然两位格格怕是要受大罪哦!
这不,福晋披上大氅便匆匆来这儿坐镇,生怕有人慢待了两位格格。
雍亲王坐在椅子上,手里不住地拨弄着佛珠,漆黑眼眸中看似平波无其实则盛满了焦虑。
接生的宫人来来往往,一盆盆血水却是叫人暗自心惊,便是福晋心底也是咯噔一声。
福晋不自觉瞥了眼正襟危坐的四爷,又瞅了眼产房的方向,微不可见地叹了口气,主母的责任她是尽到了,其他的便只能听天命了。
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啊!
“两位妹妹胎像都还不错,想来是不会有事的。”
福晋抿了抿唇,安慰道。
雍亲王手微微一顿,勉强弯了弯唇:“只盼着她们同孩儿们都平平安安。”
他的思绪渐渐飘远,雍王府子嗣稀少,不管是宫中的皇阿玛还是额娘都盼着府里多些子嗣。
他倒不在意旁的,只希望钮祜禄氏、耿氏能平安生产,最好莫要同太医说的那样。
两人静默地坐在厅堂,一时间气氛竟凝重了起来,随着产房内传出的阵阵尖叫,雍亲王的脸色愈发阴沉起来。
直到李侧福晋、武格格、宋格格等人的到来,这屋里才算是多了丝人气儿。
只是这一众莺莺燕燕叽叽喳喳的,也着实叫人头疼。
伴随着女子们一声声痛苦的低吟,殿内传来微弱的婴儿哭声,随后便戛然而止,紧接着便是钮祜禄氏那里也顺利传来婴儿的啼哭声,只是紧接着便是隐约听到“没气”
“快来看看”
等等。
紧接着,室内传来阵阵哗然和骚乱声。
不多时,接生嬷嬷抱着小小的襁褓出来,颤颤巍巍跪地道:“耿格格生下的小格格已经、已经没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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