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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音当然不可能没有擦觉到翠浓对以蕊的敌意,以蕊离开后她有劝过她不要太针对以蕊,可翠浓告诉她,她知道以蕊是个好姑娘,可是更不要忘了以蕊是兰朔的人,既然都决定了要离开,那留下那么多的牵挂不是什么好事,以后离开的时候会舍不得,以蕊也会难过,除非她不想再离开了。
古音从来没放弃过离开的念头,所以她被翠浓说服了,以蕊虽不如她想象中单纯,可也是个重感情的,既然早就决定了要离开,确实还是不要靠的太近,到时候真的舍不得了,才徒增伤悲。
从那以后,古音也有意识的开始疏远以蕊,以蕊感受到了,有些伤心的跑到角落里哭了一晚,最后还是被管家给找回来的,第二日管家给房中换了个新的丫鬟进来,以蕊回到兰朔身边伺候了,有时候在路上或是兰朔身边见到了,会规矩的和她打招呼,却再不会激动的跑过来抱住她了。
说不难过肯定是假的,可这是她自己的选择,万事有得必有失,怨不得旁人。
回来之后,兰朔不知道又在忙什么,和陆云起整日的不见人,也没有再招过古音,古音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有些担心他背上的伤,她不好直接去问兰朔,私下对陆云起旁敲侧击过,当时陆云起看她的眼神十分难以捉摸。
陆云起只是没想到兰朔竟然连这种事情都会告诉她,古音的身份一直是他们这些兰朔身边人的心腹大患,明白兰朔好不容易铁树开花替他开心是一回事,兰朔的安危是另一回事,他们还在心有疑虑,静观其变的时候,结果他家爷倒好,早就倒了个底漏,简直大无语。
古音不懂这些,好在陆云起没多问什么,很快告诉她兰朔的伤已经没事了,她这才放心,事后她回忆起自己的行为,觉得陆云起可能是觉得她的行为很奇怪,她对兰朔,似乎有些过度关心了,难道就因为两人已经有了那层关系?可是那只是一场交易,不是吗?怕自己杂念太多,古音之后的日子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除了翠浓谁都不见。
日子一天天过去,听说兰朔带人疏通了河道,将大河水引了过来,虽说杯水车薪,可总比没有好,让人修建储水河,可以在干旱的时候备应急之用,如今他们只差一场雨,只要一场雨,山南的情况就能好转。
古音有预感离兰朔离开的日子越来越近,驿馆上下都洋溢着喜悦,终于可以回家了,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如何想的,说不上来究竟是开心还是惆怅,只能顺其自然。
就在这时候突然,陈县令突然邀兰朔去府上,不为做客,陈县令不知道突然抽什么疯,竟要开粥场!
那样一个吝啬的守财奴,连亲生儿子都要防着的人竟然说要开粥场,你敢相信?古音第一直觉就是有诈,兰朔却不知怎么回事,平日里那样精明的一个人,竟然非要去,他本来没有邀古音的,却在上马车前,古音不请自来了,她连翠浓都没有带,只身跟着兰朔他们。
兰朔只皱眉看了她一瞬:“小心些。”
只提醒了一句就没管她了。
到了陈家的粥场,没有设在县令府外反而摆在了城外,这里确实灾民更多,可古音怎么看都觉得是陈县令没安好心。
陈县令虽说是以自己的名义设了粥场,然而实际上这批粮食本就是之前朝廷派发下来赈灾所用,当时被这些当官的一层层剥削完了,百姓是连点米汤都没见着,而如今陈县令又突然把这批粮食拿了出来。
不管陈县令有什么花花肠子,灾民都很高兴,看着涌上来疯了一样的灾民,古音有点被吓到了,兰朔一把把人拉到了身后,县令府的衙役去维持秩序。
其实那粥里根本没几颗米,分到的灾民却个个喜极而泣,看着他们小心翼翼把半碗米汤视若珍宝的样子,古音突然就想到了十几年前的自己。
五岁的她也曾经看着别人吃饭自己在一旁疯狂的咽口水,真的饿的不行的时候,地上的野草,树叶,什么都吃。
她一直在想为何对卖了她的父亲没多少怨恨,可能是因为过过那样的日子,知道活下去有多难,父亲用她换了钱,反而让她摆脱了那种噩梦般的日子,某种层度来说,这也算是父亲对她的爱不是吗?至少她现在还好好活着不是吗?灾民实在是太多了,一直到太阳快要落山了还有许多灾民闻讯赶来,可以粥已经发完了,古音的手一天一直在重复一个动作,如今已经活动不开了,然而她却很开心,她太明白这样小小的一碗粥对那些灾民意味着什么了。
晚上要走的时候,陈县令突然拦住了他们,准确的说是拦住了兰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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