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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匈奴人的心中,芍药花远比粉瓣淡雅的牡丹张扬艳丽,他们没有任何暗指和偏见,只是喜爱芍药鲜艳的色彩,以之比喻从中原过来的美人。
程枭不动声色向前半步,站回易鸣鸢一尺之遥,他深邃的眼眸扫向地上一群光着膀子砍木条的匈奴少年,查娜这样的赞语早在他的计划之中,只等日后轻吐出动人情话,却没想到一朝被这群毛头小子抢先,着实令人气闷。
回去的路上,易鸣鸢的心情已经好多了,从小到大,娘都说她的小性子来得快去得也快,还不怎么记仇,是个好脾气的。
她仰头看去,睁着双小鹿般的圆眼单纯又正经的问道:“我们几时出发?我有好几车的东西要装,得提前准备起来。”
程枭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发顶,“你什么都不用做,我来安排。”
严格来说易鸣鸢还在病中,需要静养几日,不宜操劳。
不过他还另外有份私心,希望她在自己的庇佑下永远过着有闲无拘的日子,什么都不用多虑,永远有长风中随意吹笛的快乐。
“这不好吧,我都成了右贤王的阏氏,总不好什么都不做。”
从前以为自己要嫁去谢家的时候,她苦学算账理事,在大宅院里讨生活可不容易,接见宾客,年节送礼,私产田庄,人情往来,这些东西她学得头沉脑热。
人人都说她一个武将家眷,虽生得尚可,但终究不比旁人贤良淑德。
她卯着一股劲,样样做到拔尖最优。
后来看的书多了,道理也更通彻,知道贤良淑德不过是旁人扔给她们闺阁女子的枷锁,此后改换想法。
可持家协管终归是一个正妻该做的事情,也是权力,莫非匈奴又与之不同吗?
此处靠近毡帐,易鸣鸢久久没有听到回答,停下了脚步,“程枭?”
直到她以为程枭是不是没听清时,他动了。
男人托着她的背,轻松将她带进了帐中,易鸣鸢浑身一轻,竟是被抱到了茶几上。
她腰间微硌,低头一看程枭抓着她的掌心中赫然是她编织失败的草蜻蜓,因为被握了一路,已经有部分被捏皱,这下彻底看不出形状了。
程枭大度的原谅了几个毛头小子随意夸别人阏氏的莽撞行为,可心头被一句“右贤王的阏氏”
而击起的波澜却没有那么轻易烟消云散。
羊肠已经到手,身前的挚爱也容光焕发,看样子能承受住至少一次的亲密,手指勾了勾她耳下一缕散下的碎发,“还记不记得我成婚那晚怎么说的?”
等找到避孕的方法前,不动你。
当晚的记忆瞬间回拢,易鸣鸢胸膛跳得一下比一下快。
“现,现在?”
喷洒的呼吸逐渐逼近,撩过易鸣鸢的下巴,酥酥麻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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