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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砚脱下外袍,披在她身上。
纳兰初顺势转过头,吸了吸鼻子说:“哥哥没事的。”
“还说没事,身上都冷成这样。”
他伸手摸了一下纳兰初的额头,眉头皱的更深。
临到村口,路边已经站了不少人。
大家摩肩擦踵,紧凑的聚集在临时搭建的棚子底下。
许多村民手里抱着哭叫孩子,脸上阴云密布。
洪水是天灾,在庞大的自然力量面前,人的力量仿佛蚍蜉撼树,显得如此的无力。
张氏带着两人往棚底下走去。
见他们一家三口过来。
许多女人眼神轻蔑,不见任何动作。
对一个死了丈夫的寡妇,她们不去出言讥讽已经是最大的仁慈了,还想让给他们让位子,怕不是在做梦吧?张氏知道自己在方塘村不受那群女人的待见,也懒得过去自找不快,便独自带着兄妹俩坐在了最角落。
许是女人们心中都忧虑着家中的那些物事,一时半会儿也没人来找她茬,以至于这里成了棚底下最安静的地方。
纳兰初靠在宋砚肩膀上,眼皮耷拉着,几欲昏昏欲睡。
张氏望着远处笼罩在雨幕中的群山,心中忽然生出一丝忧心。
“李叔?”
半梦半醒之中,纳兰初瞟见一道人影朝这边走来,睁开眼。
“初初啊,咱们去那边等吧。”
李野温热粗糙的大手在他头顶上抚了抚,带着莫名的安全感。
纳兰初点了点头。
李野和张氏走在前面,纳兰初和宋砚在后头不紧不慢跟着。
“哥哥你说娘和李叔能成吗?”
纳兰初看着他俩的背影思索着。
听到妹妹的问话,宋砚脸上浮现一丝薄红。
“我觉得,应该能成。”
纳兰初语气肯定。
宋砚转过头看见,妹妹一脸正经,不禁失笑。
“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不知道?娘和李叔可配了。”
就和她爹娘一样。
他爹在外头征战沙场,大杀四方,都城里谁人不说一句骁勇善战。
但一到娘面前就像老鼠见了猫似的,万事全听娘的。
她时常听簇拥在他爹底下的那群幕僚说,他爹耳根子软的很。
文人多酸儒,再说那群幕僚也大多是孤身一人,她很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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