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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时旬没见弟弟哭过,被老爸打到躺在床上一个星期都愣是不流一滴眼泪,他压下怒气,转身走向傅斯冕。
“你有种,你拿他去换钱,”
周时旬气得浑身发抖,“你他妈想钱想疯了?你拿我弟弟去换钱?给脸不要脸的东西!”
傅斯冕嘴角挂了彩,他站起来,踢开椅子,慢慢拾起桌子上周时旬丢过来的卡,他看了看,似笑非笑,“我不会放人的。”
他手指松开,卡轻飘飘落在了地上,然后他看向周时旬身后的周时轲,“阿轲,过来。”
这短短几分钟内,周时轲想了很多,比这几天加起来想的都还要多还要快。
他靠在墙上,看着二哥声嘶力竭,怒不可遏,想起来二哥决定不打地下拳那一天,他说“那玩意儿太野蛮了不好看,我要优雅”
,周时旬现在看起来一点都不优雅,他最爱美了。
周时轲觉得自己心都碎了,他作践自己就算了,连带着作践了二哥,作践了周家。
所以过了良久,他才抬起头,懒洋洋的笑了,傅斯冕看着这样的周时轲,喉咙发紧。
“傅斯冕,我说了,我要走了。”
周时轲走到周时旬跟前,眉眼松散开便没有了伪装,可他感觉自己心头正在汩汩流淌着鲜血,傅斯冕对待周时旬轻蔑的态度,彻底抽走了周时轲对傅斯冕所剩无几的眷恋。
这样的周时轲,让傅斯冕觉得陌生,他“二哥,你下去等我吧。”
周时轲扭头对周时旬说道。
“说清楚了,我就走。”
周时旬虽然生气又心疼,可到底这是周时轲自己的事情,他插手太多说不定会起反效果。
他走后,屋子里很久都没有任何声音。
“傅斯冕,我拿得起自然也就放得下,直到现在,我也不会说什么当初是我看错了人瞎了眼这种话,”
周时轲双目发红,,“因为我一开始就知道你是这样的人,但我觉得,我可以改变你,现在我知道了,是我没有自知之明。”
“你狠得下心这么对我,不就是仗着我喜欢你你不喜欢我吗?”
他走到傅斯冕跟前,微微抬眼,即使不言语,也能让对面的人感觉到他有多痛。
“我哥说得对,”
周时轲嘴角扬起嘴角,他知道自己此刻笑得有多勉强和难看,“你就是,给脸不要脸。”
他在傅斯冕面前的姿态就没好看过,一直在犯贱,他现在不犯了,行不行?傅斯冕睫毛颤了颤,心脏处传来严重的不适感。
可他无法开口辩解整件事情,因为阿轲说的一切,都是真的,都是他做的。
“我不是傻逼,你肯定不会把我完全交给林家,你耍了林家,你把我,把你父亲,还有林家,全部都算计了进去,”
周时轲想到自己竟然只是傅斯冕计划中的一环一个步骤,痛苦像深渊一样将他往下面拽,寒气从脚底侵袭到全身,“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只配做你手里的棋子是吗?就算我跟你傅斯冕没有任何关系,你做这事儿之前难道不应该通知我一声?傅斯冕,你到底有没有心!”
说到最后,周时轲大声吼了出来,尾音颤抖,几近崩溃。
“阿轲……”
傅斯冕压下心里的慌乱,他低声哄着,“阿轲,我可以解释的。”
他脸上的表情终于有了片刻的裂痕,其实傅斯冕心里十分清楚,他所有的坦然自若,都来自于周时轲的不离不弃盲目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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