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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可以说他醉了,将他推给别人,而不必一个人扶着他离开,后来更是连留下来讨点好处都不会,就自己一个人跑了。
秋芜戴着面纱,只露了半张脸,那双水光潋滟的杏眼闪了闪,仿佛有什么要说的,可真话到嘴边,还是压了下去,变成了一句“殿下是主,奴婢是仆,奴婢不敢拒绝”
。
元穆安很不满意她的回答。
“你既这么说,岂不是随便换作别人,你也不会拒绝了?”
在宫中,貌美的宫女早晚都会被人注意到。
皇帝只一个,自不能个个都收到自己身边,若被其他王公贵族看中,向皇帝讨了去,也是常事。
像她这样的,跟在九弟身边,若没有他,将来不是成了九弟榻上的人,就是被其他纨绔要了去放在身边,再不济,还有周川那样痴心妄想的小官小吏等着她出宫。
她若来者不拒,岂不是谁都能轻薄了她?秋芜瞪眼看着他,憋了一会儿,轻声道:“可是没有别人呀,只有殿下。”
元穆安被这句轻言细语的话说得心中熨帖不已,干脆将她抱起来,搂在胸前,点点她的额头,道:“芜儿,我容你这两个月,若有谁欺负你,你可不能像那天那么软弱,明白吗?”
也不过是这两个月的事罢了,等她到了东宫,有他在,也不会有人敢欺负她了。
秋芜顺从地点头。
片刻后,肩舆在长宁殿外停下。
元穆安将她抱进去,本想再留她在殿中待一会儿,可她惦记着时辰,还记得上次夜里去东宫,差点被竹韵发现她不在的事,不敢久留,压低姿态与他说了说,得了他的允许,便赶紧换回自己的衣裳,悄悄从侧面出了长宁殿。
才穿过九曲回廊,就听见从永安殿正殿的廊檐下,传来福庆的呼声:“殿下慢些,先擦干身子,穿好衣裳再去呀!”
秋芜吓了一跳,原本要绕去廊上的脚步顿住,当机立断转了个方向,朝着临近长宁殿的那块芳草地行去。
被暂时养在那儿的梅花鹿正凑在墙边的竹筐边,用脑袋时不时顶两下,试图将里头的苜蓿草顶出来,听见秋芜的脚步声,立刻警觉地抬头看过来。
秋芜走近,从筐中抓出些苜蓿草,放到一旁的地上,看着小鹿低头欢快地吃起来,心里估摸时候差不多了,才转身往回走。
这儿离她的屋子后头,穿过一条夹道,再走几步就到了。
她才出夹道,站上走廊,就看见元烨衣衫不整地站在自己屋外,想要推门进去。
他身上湿漉漉的,看起来才刚沐浴过,那两件宽大的袍子罩在身上,松松垮垮,衣带也未系好,遮也遮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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