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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心里,一定从来没有怪过你。
他们一定早就原谅你了。”
谢颐清抖了一下,眼角缀着的泪珠滑落下来,露出掩藏在底下的清澈光芒,已经失去血色的嘴唇蠕动着,再度扯出个安心的笑来:“那就好。
我、我去见衡郎了。
将我、将我葬在荆州吧。”
她本就只是个弱女子,伤及要害,失血过多,撑不了多久,很快便咽了气。
一时间,殿中再度忙乱起来。
众人一面将元穆安等人带至偏殿暂歇,一面安置谢颐清的遗体,收拾正殿中的狼藉。
来来往往的脚步声中,只有谢太后浑身瘫软地匍匐在原地。
身上其他的尖锐饰物早已被太监们一一摘除,她却像毫无知觉一般一动不动。
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殿中再没了动静,她才跌跌撞撞爬起来,瞪着方才谢颐清倒在血泊里的地方,低低抽噎一声,喃喃道:“四娘,姑母不是想杀了他啊……”
……偏殿中,元穆安在康成的服侍下换上干净的外袍,又由着奉御继续处理伤口。
这一回,秋芜没再出去,而是留在一旁亲眼看着。
他的后背还有几处被碎石沙砾划破麻布衣裳擦出来的伤口,因已清理过,都脱了一层皮,露出底下的新鲜血肉,虽一个个都只如指甲盖般大小,却看起来触目不已。
偏偏他侧卧在榻上,表情平静,仿佛早已麻木,感觉不到疼痛似的。
秋芜想,他恐怕还在想方才的事。
她忍不住轻叹一声,悄然伸手,轻抚他的指尖。
元穆安蓦然回神,怔怔地看了她一眼,随后麻木的面上才渐渐浮起温和的笑意。
又过小半个时辰,奉御给最后一处伤口敷上药,又奉上熬好的汤药,待他喝完,方退了下去。
这时,负责在隔壁善后的海连进来,道:“禀陛下,正殿中已然清扫干净,谢娘子……已由谢家族中之人带回,如今谢家几位郎君正跪在宫门外,等陛下治罪。
太后娘娘亦在殿中,未曾离开。
奴婢不敢擅作主张,遂来讨陛下的示下。”
元穆安静了片刻,容色间好不容易浮起的温和又慢慢褪了下去,连带着整个偏殿都陷入一片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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