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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逊了。
纪长宁抿唇,回身推开碍事的行李箱,坐到梳妆台前,手指一下一下触碰到装粉底液的玻璃瓶和旁边的遮瑕。
除了比赛或者演出,纪长宁很少化妆,她不喜欢被糊脸的感觉,会让她感受到窒息。
但黑眼圈太明显不遮不行。
纪长宁再怎么放狠话,心里那一点点深藏的期望不由自主伸出触角,使纪长宁想要给即将见面的、拥有血缘关系的陌生父母留下一个好印象。
停顿许久,纪长宁认命地拿起瓶瓶罐罐。
要逊就逊到底!
纪父卧室,纪大哥推门而进。
青年已经比纪父要高出半个头,他站在纪父身前,沉默不言,递给父亲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手帕。
纪父接过帕子,苦笑道:“长风,宁宁是不是想脱离我很久了?”
谁也没想到昨天晚上纪长宁会直接摊牌,慌乱之下,纪父努力保证:“宁宁,你听我讲,如果你不喜欢那个家庭,我拼尽全力,也要把你留下来,好不好?”
纪长宁半倚在沙发上,不在意笑道:“不用这么客气,我又不是不能赚钱,等成年以后,我谁也不需要。”
说罢,纪长宁拎起书包,头也没回。
她自然看不到,二楼卧室的门关好之后,纪父弯下腰,把头埋在腿上,他的头发中参杂几根银丝,被惨白的水晶灯一耀,晃眼得仿佛满头白发:“这些年我究竟做了什么?”
他在问大儿子,也在问自己。
那些年他到底在想什么,公司的事究竟有多重要,才把女儿推得这么远。
远到连背影都看不见。
纪长风无法回答父亲的问题。
说起来也是巧,发现可能抱错孩子的是纪长风的小姨,她没有惊动那个孩子,在告知纪父以后,小姨找了另一对父母的住址,一番恳求之下,双方家庭去做了亲子鉴定。
加急,上午送去,下午出结果。
早在得到确切消息的时候,另一个家庭的所有情况已经摆在纪长风的桌子上,那天纪长风反反复复把资料翻看许久,刚打印出来还热乎的a4纸卷起一个边。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在纪长风心中,感觉宁宁可能会更加喜欢那个家庭。
这话如果说出来,纪长风看看自家父亲泛红的眼角,说不得在外杀伐果断的纪董事长得当场哭出声,纪长风只能压下更扎心的话语,说道:“爸,快到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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