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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徽柔已经一头雾水地在殿门口站了许久。
晚上风紧,她还含蓄地裹了裹自己单薄的衣裳。
这一细小的动作以后,燕徽柔才听见殿中的女人道?:“进来。”
月光因为人影的晃动而被晃得细碎,燕徽柔侧身?合拢了门。
殿内宽广,她安静的脚步声在其中回?荡。
“今日见过李星河了?”
燕徽柔顿了顿,“嗯”
了一声。
“你杵那门口做什么?离近点。”
燕徽柔依言,她走近了几步。
室内昏暗,只燃着一盏小灯。
真?给气哭了?
江袭黛若有所?思地打量了燕徽柔微红的双眸,似乎勾着唇,轻轻笑了一笑:“这么憔悴。
怎么,你与那个小子交谈得不?愉快?”
燕徽柔自从见过李星河以后,本是不?甚高兴的,但一见江袭黛似乎心情不?错,似乎又回?到了去烧揽月阁之前的模样。
她也便稍稍松了些眉头,从容答道?:“那人是您故意丢到我跟前的,我依附于杀生门,怎敢不?与他交谈?”
“燕徽柔,你这话?说得古怪。”
江袭黛伸手绕着颈侧的一缕青丝,云淡风轻地道?:“你不?是喜欢救那个小子么,三番五次坏我的好事?。
你中意他,我这不?正好做个人情顺水推舟?”
“江门主。”
燕徽柔的声音又顿了顿,变得很轻:“……在你心里,‘喜欢’究竟是怎样一回?事??”
“怎么了。”
燕徽柔:“没有人会喜欢上只有几面之缘的人,而我从前也没有救过他。
江门主为什么总会想到这里?”
江袭黛并不?想理会男女主之间的感情纠葛,反正不?关她的事?,她倦倦地打了个呵欠:“可别这么说。
小丫头,年岁还很长,情爱一事?,谁说的准?你能吗?”
那双桃花眼上下打量着她,意有所?指地从燕徽柔通红的眼尾描过:“对着一个浑然不?在意的人,谁会因为不?欢而散便弄成这样?”
燕徽柔愈是回?绝,江袭黛难免多言,她倒也不?是真?心劝诫他们二人在一起,只是在一次次提到李星河时,这小丫头的脸色总是很精彩。
精彩极了。
一惯看男女主不?爽的江门主,从中收获着莫大的愉悦。
“……”
燕徽柔抚上自己的眼睛,说起这件事?还有点丢人,她难得陷入了沉默,也不?知如何开口——
她只是在与李星河争论的时候,却想到了江袭黛。
或者确切地说,是想到了从揽月阁刚回?来不?久的江袭黛。
那几日琼华殿门闭得很紧,燕徽柔偶尔去送一趟药,但大多只是晚上。
有一次送药时,屋内没有侍女,酒洒了一地。
燕徽柔从抬起来的一角窗沿里,瞧见了蜷缩在毯子上睡着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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