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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双漂亮勾人的桃花眼,尾端溅上零星血迹,瞧来让人脊骨生寒。
异常可怖的威压让李星河几乎要趴在地上,他死死咬住嘴唇装尸体,不发出任何一丝声响。
直到江袭黛路过他,她一人一伞,血迹斑斑,从伞沿聚成的血水也滴滴答答落了一路。
就在这滴答声中,慢慢远去了。
回想起当年盛景,李星河的视线猛地聚拢在面前的女人脸上。
他冷汗直冒,半是惊恐半是憎恨,一时竟不知作何言语。
江袭黛没趣地想,她并不认识眼前这个小子。
也许是那天杀漏了几个人,但也无所谓。
至于他的眼底盛满了刻骨铭心的恨意——对江袭黛而言,实在有点太司空见惯了。
这个世界上的人,不恨她似乎才是不正常的。
毕竟她是邪魔外道,恶名昭著的照殿红,人人得而诛之的江袭黛。
他们杀不了她,只是因为没那个本事。
阿珂实在是眼光差了,怎么连这种瞧不上眼的垃圾都往回捡?这小子有劳什子特殊之处么?
念及展珂的缘故,江袭黛耐着性子多扫了他几眼,但实在看不出什么有趣的地方来。
只是她看着李星河,便不自觉想起了燕徽柔。
那个丫头……不知是生来缺心眼还是胆大包天,抑或是被关得久了不怎么了解外界流言。
总之燕徽柔不怕自己,半点也不怕,态度古怪得很。
自那个雨夜以后。
江袭黛便再没有见过她,燕徽柔似乎一直都在安分守己地养伤,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这样最好了。
江袭黛皱眉。
闻弦音听从门主的吩咐,将安分守己的燕姑娘也请了过来。
门口走来一位美貌少女,长发用细带子竖着,还垂了两丝在鬓边,正轻微地晃动着。
她穿了一身鹅黄色载着素白的衣裳,衬得人灵秀又文气,似带了一身桂花的细香。
江袭黛本等着燕徽柔来,没成想目光晃过了她然后又难以置信地晃回来。
这是……燕徽柔?
哪怕还是瘦了些,但与先前那副可怜的模样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燕徽柔见了她,双眸弯了弯,唇边一个小梨涡倏地绽放。
她温声温气道:“江门主。
有什么事?”
燕徽柔的神情很真诚,正巧此刻清风徐来,吹得她两根细带子又动了动。
而殿门口正开得欢的桂花,在此一刻间扑簌簌地落了满地。
江袭黛总觉得那种浅淡温煦的味道,是她身上发出来的。
活像是三秋的桂子成了精。
江袭黛眉梢微蹙,瞥了一眼闻弦音。
放肆。
有说要照顾得这么好吗?不是留着一口气就好了?
怎么,带她回杀生门是享福的?
闻弦音在一旁莫名其妙地挨了瞪,她反省了片刻,却完全没想到这方面上来,反而用一种满意的目光看着燕姑娘。
至少是要留在门内的人,门主如今瞧着会顺心很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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