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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沈清越眸中冷意毕现,脖颈上青筋清晰可见,手上却轻柔地捏着少年的指尖,温声宽慰道:
“别怕,相信我,很快他就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了。”
他会请最好的道士,用最好的符隶,将贺月寻的魂魄一点、一点碾碎,直至上天入地再寻不出半分。
郁慈却没有立刻答话,乌发柔软地垂下,衬得他脸颊越发瓷白。
包间里静了片刻,才听见少年犹豫的声音:
“你是要请人把他超度了吗?会不会有点疼呀?我给他烧了很多很多的纸钱,他能收到吗?”
“我还想给他烧一副棋盘。”
少年记得,贺月寻喜欢下棋,有了棋盘,男人应该就不会无聊了。
——也就不会来找他了。
沈清越勾了下唇,眸色如同幽潭,语气十分温柔:“阿慈别担心,我会处理好一切的。”
郁慈抿了抿唇,目光低垂不敢看男人,手心里渐渐一片濡湿,嗓音低弱:
“……你当初给他下的药,真的没问题吗?”
沈清越一顿,才摩挲着少年柔软的指腹说:“只是一些让人意识昏沉的药罢了。”
“贺月寻的死,是他沉疴无医,跟阿慈没有任何关系。
不是阿慈说,不想再做贺夫人了吗?”
郁慈垂着羽睫,眼尾慢慢晕开一抹嫣红,泪珠晶莹地挂在雪腮上,哭得可怜兮兮道:
“但……但我从没有想过贺月寻会死,我只是不想留在贺府了……”
“我是不是太坏了……贺月寻对我那么好,我还偷偷给他下药,真的不是我害死了他吗……?”
沈清越在心里冷笑。
他下手还是晚了些,让贺月寻苟延残喘了些时日,阿慈心又软,难免生出几分感情来。
手上却轻柔地拭去少年腮上的泪珠,温声安慰道:“怎么会是阿慈的错,贺月寻的病是胎里带出来的,谁也救不了他。”
拖着副病躯,还占着阿慈这么久,早该死了。
包间里一时只剩下少年细弱的泣音。
沈清越搂着怀中人纤薄的腰肢,感受着掌心的温热,忽然出声问:
“今早我给送去的点心,阿慈吃了吗?”
郁慈眼泪一顿,心里有点发慌,连忙抓着男人的手去蹭自己的脸蛋,带着点儿讨好的语气说:
“吃了,很甜,我很喜欢。”
沈清越掀着眼皮,目光落在少年身上,定定看了一会儿,才淡淡勾唇道:
“阿慈喜欢就好。”
少年眼尾的红晕还未褪去,雪白的皮肉莹润生香,像雪夜里出没的艳鬼,明明青涩得很,却仍勾得路人自愿奉上心脏。
他低头轻笑一声。
可小艳鬼满口谎言,留下一个旖旎的梦便想逃走,他总得做点什么,才能留住少年。
他的心跳。
他的阿慈。
包间内,光影和尘浮动。
身下男人腿上流畅的薄肌硬挺,体温透过衣料传来,烫得少年细白的手指无意识地抓紧男人的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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