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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二人原是认识的么?”
徐云承勉强掀了醉眼瞧他俩,“都姓吴,莫非沾点儿血?”
不过徐云承此刻正头昏脑胀,自也无心思索。
趴了好一阵子,酒劲总算下去了些,可他方起身,身子便不受控制的向后倒去。
燕绥淮环臂在一旁虎视眈眈许久,这会儿手一伸,便稳稳当当地将徐云承捞进怀中。
“多谢。”
徐云承垂头瞧不清来人相貌,只拍了燕绥淮的肩,要自个儿朝前走。
“谢我?当真?”
燕绥淮冲他一笑,径直把徐云承的脑袋往胸膛上一摁,三下五除二便将他打横抱起。
徐云承仓皇失措,瞳子骤缩。
他奋力想看清眼前人,却因眼里满是水雾而无济于事,只好无力地揉起眼来。
燕绥淮握住他的腕骨,将他的手从眼睛上头扒拉开来,说:“好容易生了这般好看一双眼,揉瞎了多可惜?”
燕绥淮垂眸,一径撞上那两颗湿润的琥珀,心中经年的怨愤登时烟消云散,惟余金戈铁马下由他悲哀藏掖住的温柔。
燕绥淮的眸水里头爬上几丝红,陈年的委屈与怨恨酿作泪滚在了眼眶,他哑声道:
“阿承,我好苦、好苦啊!”
徐云承鲜少耍酒疯,大多时候都钻在燕绥淮怀里睡,这会儿却不知怎么把眼睁了,说:
“……阿淮?”
燕绥淮想佯装自得,可说出来的话却是轻颤个没完:“是我。”
徐云承眼神朦胧,只抬手抚摸他高挺笔直的鼻骨,笑道:“回来了?”
燕绥淮滚动着喉结:“回来了。”
徐云承身子本就无力,脑袋更是一片混沌,没多久便睡去了,窝在燕绥淮怀里猫儿似的喘息。
刺史府的灯笼摇灭两只,燕绥淮还抱着人立在门罩下候车马。
手酸身疲,他却一刻不停地含笑拨弄着怀中人的软发。
然他片晌不见燕家小厮打马来,先被一道清亮的女声唤醒于渊薮。
燕绥淮略微怔愣,只将抱住徐云承的双手连连收紧。
那女子眉翠唇红,身姿曼妙,可惜一袭布衣,原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家奴。
然她见着燕绥淮那么个锦衣玉带的贵人并不生惧,只箭步上前,高声道:“当年您于公子及冠礼赠公子劣玉,不知有多伤人心,这么多年连封信都没有,如今又何必惺惺作态?!”
燕绥淮并不撒手,只怜悯地看向她说:“钦裳,主子的事儿何时轮到你插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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